“那就说说修行。再有一月你就要回落花云台,届时便要与其他同门一道外出游历,你必要在此期间进一个境界才好。”
宋娴在心底长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么我上进做不到啊。
看宋娴转头看车窗外的风景,曲蓉忍不住伸指弹了宋娴的额头一下。
“登上仙途,享延绵长寿不好吗?为何非要像那凡人一样度日。”
宋娴伸手捂住额头。
“大概是,我连凡人的度日也未曾试过吧。”
曲蓉一脸茫然,宋娴随后又笑眯眯上前搂住曲蓉的胳膊。
“这日子我要是过腻了,说不定又会想试试努力上进呢。”
“我信你才有鬼。”曲蓉再气,看着宋娴讨好的笑,也气不起来了。
等回到家,宋娴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肩膀,就要回自己的院子睡觉。
几个小纸人听了她的吩咐,早早去给她准备食水,拍软被褥,好让宋娴休息。
修真界的家就是这样,总是占地辽阔,就算是居住在小小的县城中,宋娴要回到自己的小院也要走好一会。
宋娴想着,一月后回落花云台,要拜会哪些人,在她打开院门时,就看到一个小纸人踮起脚举起手里的信。
“谁寄来的?”宋娴慢悠悠地往房里走。
“是怜生!”小纸人追着宋娴,一直要递信。
宋娴脚步一停,回头看着小纸人,弯腰拿起了那封信。
“不是都退亲了,沈千澜还送什么信?以后不许收他的信。”
怜生是沈千澜的小名,这些小纸人在宋娴年幼时就在帮忙照顾起居,因此也习惯了这样称呼沈千澜。
宋娴看着手中的信,并不想看,掐火诀引火,将那封信扔到房中的盆里烧了。
可谁知那信一遇火,便立刻如烟花般散开,金粉簌簌而下,转眼在室内塑起了一个人影。
琥珀色外衣,宽袍袖口与长袍边角皆用金线绣着曼陀罗的花形,那布料挺括,男子穿上身便更显腰细腿长,身段风流。
那芝兰玉树般温文君子缓缓抬头,见着宋娴便浅浅笑了起来。
“阿云。”
宋娴知道沈千澜大约料到她会烧信,就直接寄了术法在信中,遇火便起。
“有什么事?要问我好不好的话,我一切都好。”宋娴无奈。
沈千澜透过术法细细看着宋娴,像是要把这期间未曾见过的面都在此刻满足。
“你等等我,好不好?”沈千澜轻声道。
“……等什么?”宋娴抬手示意小纸人弄盆水来。
“等我,不要和别人成亲,”沈千澜琉璃似的眼里缓缓滋生着阴暗的疯狂与郁气,“我知道是我无用,没能拒绝宗门,可只要一点时间,再多一点……”
“我没想过要和谁成亲,”宋娴隐约觉得沈千澜语气怪怪的,“你也应该好好珍重现在要结亲的那个好姑娘才是。”
沈千澜听得这句话,竟是笑了。
“你说,她是个好姑娘?”
宋娴回忆着书中种种内容,女主重花不就是个十全十美的真圣母真白花吗?
见着宋娴微蹙眉的模样,沈千澜隔着术法也忍不住想要伸指抚去她的忧愁。
“千澜哥哥。”
宋娴突然听到一点轻软沙甜的声音,沈千澜突地皱起眉头,术法身影渐渐淡去,但沈千澜依然说道。
“阿云,你不要与容江涵……成亲……”
宋娴一脸茫然,什么叫“不要与容江涵成亲”。
她为什么要和容江涵成亲?
和容江涵?
她……是哪里想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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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粉落地的瞬间,沈千澜身后的房门被人笑盈盈地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