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本账目皆是宏生钱庄和沈家为滇西王操持阴私之事时留下的罪证,钱庄账册或能与这些年被劫走的官银对应。我将那两份账本藏在路掌柜的别庄温泉后,一块假山石下……”

李明琅刻意无视心头隐隐的不安,问道:“跟我说这些做甚?我又不比郡王殿下,能上达天听。”

“明琅。”谢钰凑近了,捉住她的手,“假如我遭遇不测,剿匪的官军也为滇西王的人牵制,那么你就带上杨汾、杨岘两兄弟乔装打扮回临州,让他们护送你上京城,到时,还请当家看在你我夫妻一场,看在天下百姓的份上……”

李明琅猛地扑过去,跪坐在柔软厚实的锦被上,捂住他的嘴。

“不许说下去。”她目光闪烁,若有泪意,“乌鸦嘴,呸呸呸。”

说罢,她又有些后悔。谢钰是什么人啊?

清河郡王本事通天,身边亦有忠臣良将、侠肝义胆之士相护,又怎会出事?

他这么说,分明在讨她的心疼……

谢钰攥住李明琅指尖,四目相看,见她眼中既有柔情百转,亦有嗔怪羞涩,不由心下微动,喉间干渴。

李明琅不欲承认,但她亦是如此。

举起床头多宝柜上的茶碗咕咚咕咚,将晾凉的茶水一饮而尽,李明琅心头仍似被凉水泼过的火炉子,滋滋冒着热气。

再看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李明琅垂眸,胸前的束带已经解了,即便男子的内袍裁剪留有余裕,仍能窥见几分暧昧的起伏。

她一咬牙,抬手够到颈后。

谢钰喉结上下滚动,却见李明琅从颈子上取下一枚项链,白玉雕作一朵芙蓉花,因其不过指甲盖大小,煞是玉雪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