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霖神色微冷,道:“无妨,过去十几年了。”
宋云凝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轻轻点头。
这么说来,是夫人去世之后,掌印才到东厂的。
宋云凝突然想起了宗良。
宗良入东厂之后,迟迟不敢告诉母亲自己的境况,就怕她难受。
有哪个母亲,舍得自己的儿子,经历入东厂这般痛苦呢?
宋云凝忍不住惋惜起来。
也不知是为陆夫人,还是为陆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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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的厢房正对着东边,天光大亮时,便有些刺眼了。
陆渊这一夜睡得不太踏实,有些郁闷地坐起身来,理了理胸前衣襟。
他侧目看向屏风——宋云凝外出准备早膳,还未归来。
其实她出门之时,陆渊便知道,听见她同张霖的对话,便没有插手了。
毕竟,这时候,跟着张霖,比跟着他更安全。
陆渊抬起右手,那条藤蔓一般的血线,已经过了手腕,直冲手心而去。
怪不得这一路上,他都觉得周身寒凉,原来是反噬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