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夫人气得胸口起伏,苍老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紫。
司南的脾气,她略知一二。
表面上是个正经商人,却长了一身反骨,并且因为不能得到程玺,这些年一直对程家怀恨在心。
既然强闯程家,他就没打算善了。
程老夫人那张满是褶皱的脸抽动了两下,边笑边咬牙,“不好意思了各位,没想到司总会挑在今天这重要日子,来找我的麻烦,我这把老骨头,恳请各位暂先离席,之后必携厚礼,向各位登门道歉。”
宾客们正担心会被连累,有了老夫人这句话,无不是一脸庆幸。
各位刚要告辞。
司南声音高了几个分贝:“原来老夫人也怕难堪,所以急着把人解散,我还以为程家人就喜欢在公众面前揭自家的短,以此来娱乐大众呢。”
“司总……”老夫人的脸更难看了。
司南也更乐了。
他笑眯眯看向何泽:“热闹没看完,走了岂不可惜?”
何泽立刻吩咐下去:“全都不许走!”
话一落地,司家保镖们死死地堵在门口。
程老夫人差点没气晕过去,颤颤地指着司南:“你存心来找事的,既然你不讲情面,那么,我们报警处理!”
司南:“我应邀来参加老朋友的葬礼,有什么错?”
这话一出,大厅里面的喧哗声一浪接着一浪。
老夫人八十寿宴,司南却故意说成葬礼!
合适吗!
连冷眼旁观的程玺也皱紧了眉。
程老夫人眼前发黑,杵拐杖的手一滑,险些摔倒下去。
“妈!”程正邺第一个扶上她。
大儿子和大儿媳也一起过来搀扶。
卫亨天生一张严肃脸,这时嘴角却止不住的笑,在程玺耳边嘀咕。
“宝贝,我头一次看司南这么顺眼,早知道我也多带点人来,凑个热闹嘛……”可一转头,见程玺正面无表情地瞪着他。
“你喊谁宝贝?”
卫亨一秒收起笑脸,“这司总啊,有点不像话了。”
程玺没理他。
别人听了司南的话,会觉得这人狂妄。
也许只有她听出了话外的信息。
——司南在时实监视程家,这里发生的事他一清二楚。
他知道程家人企图拿她当谈资,和笑柄。
所以他才会说,程家人喜欢拿自家的短来娱乐宾客。
可他为什么要监视这里?
程正邺心疼母亲受气,转头怒视司南:“不准羞辱我母亲!”
司南笑道:“谁跟你母亲是老朋友了?我说的是,已故程大小姐,程雨。”
程雨,是程玺的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