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阴,说不出,但令他很不舒服,就像是往人喉咙里塞了棉花。
“我觉得他有事。”
顾巡眸子跳动:“你别多想了,赶紧走吧。”
半小时后,谢延的车停靠在医院门前,进门前他跟顾巡说:“你信不信他指定发脾气,咱俩打个……”
“赌”字含在嘴里,未能吐全,一道沉烈暴怒的嗓音穿门而过:“滚,都给我滚出去。”
紧接着,几个穿着看护服的年轻女人,被赶出门。
女人抬眸看了眼两人,嘴里碎碎念的离开。
谢延最了解他,付政霖一般不发脾气,但一发脾气很凶,昨晚消失一夜,恐怕这会儿心里憋着股火劲,没处撒。
也是可怜了几个看护。
谢延了然于心的挑下眉,拉门走进去。
被一个抱枕狠狠砸在头上,隔着几米远,他与病床上的男人对视,付政霖脸色很差,但他恢复得快:“你怎么来了?”
顾巡跟在谢延身后,没被打到。
“你昨晚失踪一夜,我跟谢延都准备帮您报警了,还好您老人家没个三长两短。”
“谁他妈老了?”
顾巡噎语,砸吧下嘴:“尊称,表示尊敬。”
付政霖侧脸负伤,脖颈上也是一片擦伤的红痕,短发软软的,额前有些细碎的刘海,密睫下的眼神不清明。
谢延啧啧两声:“给谁打成这样?”
他不作声,伸手拉动被子,手背还浮着针孔,周围皮肤微微发红发肿。
“你不说,我们也知道,跟陆忍打的吧?”
一口恶气顶上心头,付政霖逼得眼眶都红润不止,他冷冷声的说:“你们要是没事就走,别闲得往我身上撒盐。”
顾巡抽口气,谢延却说:“这怎么是撒盐,这是关心你。”
“用不着。”
三人都只字不提梁枝,但谁都心里都清楚,这事因她而起,顾巡弯腰坐进沙发:“你真没打算去看看人?”
病房内本就寂静,这话一出彻底沉默。
付政霖半躺式在床上,他一边腿麻痹,却没动,咬牙硬撑着让那股劲渐渐消退,过程非常人能忍受。
脸上脖颈,以及心口的疼痛,仿佛再次浮现,一点点侵蚀他的理智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