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之间的器脏砰砰跳动,有一只手掐在心脏上,收紧松开,来回反复这样的动作,她的心也跟着一紧一松。
“不是要翻旧账吗?”
付政霖身姿坐得笔直,衬衫拽开,领口凌乱不整,胸前起伏难定:“咱们好好来算算,索性一次性算清。”
强压制绷裂的情绪,梁枝逼退雾气。
她抿着唇瓣,咬牙不作声,小巧白皙的面容略显失色。
喉咙绷紧,气息喘得急促,付政霖伸手一把拉扯扣子,力道大,纽扣崩开飞出去,咔哒打在落在她脚边。
梁枝也没动身去捡。
他转过身来,一只手陷在座椅里,弯腰俯身,声音沉冽如喉骨挤出:“你真以为自己多得意,多了不起?”
“我不过就是玩玩,现在玩腻了,不想玩了,看到你这副清高不自知的嘴脸,我真觉得恶心。”
难听的话,他一句都没收敛,尽数往外吐声。
一字一句就是尖锐的钉子,扎在梁枝身上,露出那浓烈的鲜血。
无形之中的痛,才是最难熬。
“付政霖,你在说什么?”
他的面目很认真,梁枝看得脸跟脖子通红,咬紧的牙根忽然发疼。
付政霖好看的一张面孔,在眼前晃荡,她视线模糊得有些看不清,努力伸手,却发觉一只手掌被他摁住。
抬了抬,根本动弹不得。
他是故意的:“我说,跟你就是玩玩,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会有真心吗?”
震惊在眼里炸裂,付政霖离她那么近,自然看得一清二楚,心底泛起阵阵疼痛,嘴却如针般不饶人:“不光是后来,从结婚一开始就是。”
他的手寸寸爬上她的侧脸,整边脸都是灼热轻颤。
梁枝能感受到,被掌心贴住的脸绷得很紧,手掌上的薄茧摩挲肌肤,带起微微刺疼感。
付政霖下手很轻,不是怕捏疼她,而是不屑的那种轻意。
外边是天公大亮,车厢内却是密云密布。
“开门。”
车门是锁上的,她听得见自己喊声沙哑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