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官员啊了一声,显然因为过于紧张根本就没听明白叶无坷什么意思。
“明堂......明堂让我说什么?”
叶无坷一摆手:“灌药。”
三奎一个跨步上前,伸手捏住那官员的腮帮子把嘴巴捏开。
不管那人如何挣扎,一颗药丸被三奎硬生生塞进嘴里。
只不过短短几息,那官员在满地打滚和痛苦哀嚎之后逐渐没了动静。
所有人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从活生生的人变成了硬挺挺的尸体。
“我已经提醒过你们了,不要急着敲盆。”
叶无坷像是有些遗憾:“好端端一个人说没就没了还不能怪别人。”
他伸出手,比划了三根手指。
“三。”
“二。”
“一!”
当!当当当当!
好几个人同时敲响了铁盆。
叶无坷看向三奎:“谁最快?”
三奎指了指其中一个官员:“他。”
叶无坷和颜悦色起来:“你是府衙主簿赵双贺?”
那人也没想到,只见过一次,叶无坷也没有和他说过话,只是听他介绍了一下自己名字就记得这么准。
“是是是,下官赵双贺。”
叶无坷道:“现在你已经抢到一半活签了,如果你能把白经年这个人详细介绍给我,活签就是你的了。”
赵双贺连忙说道:“回明堂,白经年其实不是个生意人,因为谁也不知道他做什么生意,他在冰州城内也没有什么商行商铺。”
“他大部分时候住在冰州庆云山庄,每日里都有不少宾客往来,但他极少出门,几乎都是去拜访他的。”
叶无坷打断他:“你也去过庆云山庄?”
赵双贺连连摇头:“没......下官不够资格。”
叶无坷微微皱眉:“你是府衙主簿,从五品的官员,你没有资格进入庆云山庄?”
“是......下官确实没有资格。”
叶无坷叹道:“真给大宁朝廷丢脸,堂堂从五品主簿竟然没有资格进入一个商人的家中做客。”
赵双贺:“实在是......实在是不容易见到。”
叶无坷:“那他如何帮你们做事?又是如何控制你们?”
赵双贺道:“白经年手下有很多人,被称呼为信使,信使也有不同等级,负责联络不同级别的官员。”
叶无坷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赵双贺道:“其实......其实明堂都已经猜到了。”
他继续说道:“我们确实都贪墨了不少银子,冰州乃至于辽北道的官场都如此,并非是下官生性贪婪,而是全都如此若我不如此倒是显得我有些孤僻。”
“官场上的事历来就怕不合群,若大家都做什么唯独你不做,那你就是异类,若大家都拿了银子就你不拿,那你就是敌人。”
“这事最早可以追溯到连明堂......就是连夕雾,已经因罪被处置了的连夕雾。”
“他在辽北道做道府的时候,为了尽快改善民生解决诸般难题,所以将很多事交给商人去办,然后给商人一些好处为回报。”
“逐渐的,商人的话语权就越来越高越来越重,但到后来,连明堂也已经控制不了了。”
“连俸禄,福利,军饷,甚至各方面需要的银子都是商人们套出来的,后来足够用了不需要了,可人心也贪了。”
“先是一点一点的拿,后来就分红,再后来连明堂出事之后大家都怕了,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人来安抚大家,这个人就是白经年。”
“他只是看起来年轻,估算着最少也已经有四十岁左右,毕竟十年前他就这个样子......”
“白经年安排的信使见了我们每一个人,告诉我们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足以保证我们被朝廷追查的时候,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叶无坷听到这问道:“就是两地或者多地的官员互相包庇。”
赵双贺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