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良缘笑了笑,“那是给冬尽记个头功好了。”
云墨没有笑的心情,“陈信芝为什么要杀了他的女儿?是因为带不走?我看不是这样的,他应该是想嫁祸给我吧?”
“云墨哥你……”
云墨冲莫良缘摆一下手,“我是晏凌川的儿子,他之前一直晏凌川投靠了蛮夷,如果他的女儿死在我的手里,那他会怎么说?我听从父命也投靠了蛮夷,想出手灭他满门的,他妻儿正好外出,他的女儿们惨遭我的毒手。他要良缘你交出我,给他的女儿们抵命,你交是不交?”
莫良缘小声道:“我当然不会交人。”
“那他有理由出头夺鸣啸关的兵权了,”云墨苦笑着道:“有蒙遇春在,我们不会束手擒,可胜负如何,不好说了。”
谁知道陈信芝会说动多少将领,与他站在一起?
谁又知道,诸将“杀”到大将军府,见不到莫大将军,又在陈信芝这个一向“忠心”之人的挑唆下,做出什么事来?
这一天,看着是陈信芝一败涂地,送了自己和全家人的性命,但细究起来,莫良缘这一头不是没有险象的。如果严冬尽没有一击即,杀了陈信芝,两人厮打起来,严冬尽可能不是陈信芝的对手,如果不是莫良缘一直派人盯着陈府,那云墨被当成是杀害陈氏女的凶手后,莫良缘要怎么压住群情激奋的局面?
严冬尽送了诸将回来,看见莫良缘和云墨还是站在刚才的地方,云墨看着心事重重,而莫良缘的脸也带着愁容。深吸一口气,严冬尽走到廊下,先看着云墨道:“云墨哥你这是怎么了?陈信芝死了,你还不高兴?我还是回来迟了,我要早在陈信芝往你身泼脏水的时候回来,我一定在那时候宰了他!”
错估了严冬尽与莫良缘的心肠,这也是陈信芝身死的原因之一,并且是主要原因。
云墨拍一下严冬尽的肩膀,道:“我回房去了,你们有事派人去叫我。”
被莫良缘护着,被严冬尽护着,这让云墨真的有些不知所措。这世有一种人,不怕别人对自己不好,不怕别人对自己好,云墨显然是这种人。
“妈的,”云墨走了后,严冬尽又暴了一句粗口,问莫良缘道:“云墨的腿什么时候能好?”
孙方明“哗”地将房门一推,从卧房里走了出来,冷眼看着严冬尽道:“是我让他拄得拐杖,腿少用些力,这样他的腿能好得快些。怎么?你严少爷有更好的办法?”
严冬尽瞥了孙方明一眼,说:“我又不是大夫。”
“那你少说话,”孙方明不满道,他现在不光是对严冬尽不满,孙太医正现在对鸣啸关的将领们都不满,这是一群不讲理的蛮夫!
莫良缘将严冬尽往旁边一拉,出来打圆场道:“孙大人怎么出来了?”
“我去看看药,”对着莫良缘,孙方明的态度倒是还好,现在他也看明白了,莫望北若是醒过来,这也罢了,莫望北若是醒不过来,那他想活着走出辽东,还真得指望莫良缘护着他了。
“那去吧,你……”
莫良缘在严冬尽的胳膊打了一下,严小将军将后半截,摆明了要让孙太医正不痛快的话咽了回去。
孙方明快步走了,看都懒得再看严冬尽一眼,这也是个蛮夫!
自己跟莫良缘两个人站在廊下了,严冬尽握住了莫良缘的手,莫良缘的手冰凉,这让严冬尽的脸色沉了沉,这都快入夏的天气了,他家良缘的手怎么还这么冷?
“伤都好了吗?”严冬尽小声问。
“好了,”莫良缘道:“只是留了疤,不好看。”
严冬尽反应极快地道:“什么不好看?刀疤长别人身一定不好看,长你身一定好看。”
“胡说,”莫良缘抿嘴笑了起来。
“这是真话,对着你我什么时候胡说八道过?”严冬尽将莫良缘往自己的怀里拉,小声说了句:“得空,你让我看看那刀疤,看看到底是你说得不好看对,还是我说得好看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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