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尽瞥了孙方明一眼,说:“我又不是大夫。”
“那你少说话,”孙方明不满道,他现在不光是对严冬尽不满,孙太医正现在对鸣啸关的将领们都不满,这是一群不讲理的蛮夫!
莫良缘将严冬尽往旁边一拉,出来打圆场道:“孙大人怎么出来了?”
“我去看看药,”对着莫良缘,孙方明的态度倒是还好,现在他也看明白了,莫望北若是醒过来,这也罢了,莫望北若是醒不过来,那他想活着走出辽东,还真得指望莫良缘护着他了。
“那去吧,你……”
莫良缘在严冬尽的胳膊打了一下,严小将军将后半截,摆明了要让孙太医正不痛快的话咽了回去。
孙方明快步走了,看都懒得再看严冬尽一眼,这也是个蛮夫!
自己跟莫良缘两个人站在廊下了,严冬尽握住了莫良缘的手,莫良缘的手冰凉,这让严冬尽的脸色沉了沉,这都快入夏的天气了,他家良缘的手怎么还这么冷?
“伤都好了吗?”严冬尽小声问。
“好了,”莫良缘道:“只是留了疤,不好看。”
严冬尽反应极快地道:“什么不好看?刀疤长别人身一定不好看,长你身一定好看。”
“胡说,”莫良缘抿嘴笑了起来。
“这是真话,对着你我什么时候胡说八道过?”严冬尽将莫良缘往自己的怀里拉,小声说了句:“得空,你让我看看那刀疤,看看到底是你说得不好看对,还是我说得好看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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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总要有一个人留下来帮我吧?”莫良缘有些委屈地看着云墨道:“云墨哥你与冬尽都走了,留我一个人在鸣啸关?我爹还没醒呢。”
云墨说:“不是因为晏凌川?”
“与他有什么关系?”莫良缘语调不解地道:“这不过是一个陌路人罢了。”
云墨叹一口气。
听云墨叹气,又见云墨情绪低落,莫良缘便道:“那些传言,云墨哥你一概都不要相信,陈信芝倒有个忠心的名声,结果呢?”
“浮图关掉得蹊跷,”云墨压低了声音道:“晏凌川在这事儿里是个什么角色?”
“管他是个什么角色?”莫良缘不在乎道:“横竖不过好与坏,这与云墨你无关啊,你又不在浮图关,这事让我大哥看着办好了,他打仗的人,都没说晏凌川一句不好,那其他人说得都是胡言乱语。”
云墨几次想说话,似乎是觉得自己要说的话不妥,几次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被莫良缘护着是什么感觉?云墨感激却又觉得惭愧,明明应该是他护着莫良缘的,不是吗?
“这样吧,”莫良缘这时看着是退让了一步,“若是我大哥请云墨你过去,那你过去,我大哥若是不喊,那你留下帮我。”
云墨点一下头。
见云墨答应了,莫良缘是展颜一笑,她是真怕云墨犯倔,硬要去浮图关。晏凌川一定是叛国了,那云墨去要做什么?亲手杀掉父亲吗?讲道理的人,知道云墨是大义灭亲,可跟他们作对的人呢?弑父的骂声,一定会跟着云墨一辈子,论感情也好,论报前世里的恩情也罢,莫良缘是绝不会让云墨,担着弑父的骂名一辈子的。
卧房里这时安静了下来,严冬尽推门出来,跟在严冬尽身后的是诸将领。
莫良缘将脸的笑容一敛。
“我送叔伯们出府去,”严冬尽根本不给诸将与莫良缘说话的机会,抢先一步开口跟莫良缘道。
莫良缘说:“好。”
云墨站在莫良缘的身后,直到严冬尽带着诸将走出正院之后,云将军才道:“陈信芝的事要告诉你大哥知道,这次若不是复生一击得手,解决陈信芝未必会这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