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少将军也没能查出叶纵啊，”孙方明小声提醒了莫良缘一句，莫桑青能查漏了叶纵，那他有可能再查漏掉别的人。

莫良缘微微抿着嘴唇，沉默下来。

这会儿夕阳西下了，天边最后一抹阳光越过墙头，斜照进庭院里，将偌大的庭院分割成，一半金黄，一半暗影无光的两半。

孙方明看着四周，突然问莫良缘道：“那些人藏在哪里？”

莫良缘说：“什么人？”

“是那丫鬟的同党，想调虎离山的那些人，”孙方明说。

“哦，没有这些人，我骗叶纵的，”莫良缘不以为意地道：“不过我看叶纵的样子，他头是有一个主子，而且他的主子是干得出杀人灭口这等事的。”

孙方明想莫良缘的话想了半天，最后说：“太后……，小姐，我们还是去看大将军吧。”

孙方明的改口，似乎没引起莫良缘的注意，轻点一下头，莫良缘往套院走去。

孙方明跟在莫良缘身后走，在京城时，他跟不太后娘娘的路数，现在到了辽东也一样，孙太医正对自己从医这事感到庆兴，因为医者不必医心，人心这东西，什么病都可怕。

房耀带着女子去找了管家和管事的们，最后确定，这女子是叶纵带回来的。

“说是叶纵看见她在路边要饭，叶纵可怜她，便将她带回了大将军府，”房耀站在卧房外的廊下，跟莫良缘小声禀道：“她平日里只负责伺候叶纵，因为没有舌头，不会说话，府里的人跟她没什么接触。”

莫良缘看着跪在台阶下的女子，女子挨过揍了，半边脸青紫，嘴角还有血迹。

“要怎么处置她？”房耀问。

“她的箭术错，怎么可能会落到在路边乞讨的地步？”莫良缘说。

房耀说：“这一定是叶纵那王八蛋说谎啊，谁知道这小娘们是从哪里来的？看她也不是蛮夷，是秦王派给叶纵的？”

莫良缘看向了房耀，好笑道：“现在在你心里，是不是世的坏人只有两个，不是蛮夷的汗王，是秦王李祈？”

“是啊，”房耀理直气壮道：“不然还能有谁？”

“叶纵没想你去救他，”莫良缘看着女子道：“你却自作主张地跑去救他，府里有这么多的侍卫，你救不了他的。”

女子抬头看莫良缘，目光愤恨。

“你喜欢他，”莫良缘跟女子道：“那他也喜欢你吗？”

女子咬一下嘴唇。

“带她去叶纵那里，”莫良缘道：“跟叶纵说，只要他交待实情，我饶这哑女一命。”

“啊？”房耀说：“叶纵能干？”

“试试吧，”莫良缘说：“至少能知道叶纵喜不喜欢她啊。”

房耀只得拖着女子出了套院，走到厢房门前，将房门踢开，跟叶纵重复一遍莫良缘的话。

叶纵坐在地没说话。

“哑巴了？”房耀问。

叶纵抬头看看被房耀扔在地的女子，神情没什么变化。

“行，”房耀说：“你心够狠。”

女子看着叶纵，张嘴冲叶纵啊的喊了一声。

叶纵叹了一口气。

房耀拖着女子走，跟女子道：“你还啊个什么劲？他让你去死呢！”

女子手指扣着地面，冲叶纵啊啊啊的叫个不停。

房耀干脆将女子扛在肩带走，叶纵将头又低下了，从头到尾，他没有与女子说半句话。

莫良缘坐在廊下的栏杆，有管事的婆子将女子行李拿了过来，打开了摊在地让莫良缘看。

房耀这时扛着女子回来了。

莫良缘看一眼被房耀扔在地的女子，道：“叶纵不要你了？”

女子盯着莫良缘看，突然从地挣起身，要冲台阶，冲到莫良缘的跟前去。

房耀一把将女子拽住，手用劲，将女子又摁回到了地，怒喝道：“你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

莫良缘起身弯腰，将行李里两件首饰拿在了手里，小声道：“在发钗雕刻虫子，我们关内女子可不会这么做，你是从关外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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