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咬一下嘴唇。

“带她去叶纵那里，”莫良缘道：“跟叶纵说，只要他交待实情，我饶这哑女一命。”

“啊？”房耀说：“叶纵能干？”

“试试吧，”莫良缘说：“至少能知道叶纵喜不喜欢她啊。”

房耀只得拖着女子出了套院，走到厢房门前，将房门踢开，跟叶纵重复一遍莫良缘的话。

叶纵坐在地没说话。

“哑巴了？”房耀问。

叶纵抬头看看被房耀扔在地的女子，神情没什么变化。

“行，”房耀说：“你心够狠。”

女子看着叶纵，张嘴冲叶纵啊的喊了一声。

叶纵叹了一口气。

房耀拖着女子走，跟女子道：“你还啊个什么劲？他让你去死呢！”

女子手指扣着地面，冲叶纵啊啊啊的叫个不停。

房耀干脆将女子扛在肩带走，叶纵将头又低下了，从头到尾，他没有与女子说半句话。

莫良缘坐在廊下的栏杆，有管事的婆子将女子行李拿了过来，打开了摊在地让莫良缘看。

房耀这时扛着女子回来了。

莫良缘看一眼被房耀扔在地的女子，道：“叶纵不要你了？”

女子盯着莫良缘看，突然从地挣起身，要冲台阶，冲到莫良缘的跟前去。

房耀一把将女子拽住，手用劲，将女子又摁回到了地，怒喝道：“你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

莫良缘起身弯腰，将行李里两件首饰拿在了手里，小声道：“在发钗雕刻虫子，我们关内女子可不会这么做，你是从关外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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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纵似是在考虑莫良缘这话的真假，以至于叶纵脸漠然的神情微微有了些变化，这变化孙方明没发现，莫良缘却是看得清楚。

“你不是叶纵，”莫良缘再一次强调。

叶纵脸的神情归于沉寂，看着莫良缘道：“小姐要杀我，那便杀吧。”

莫良缘与叶纵对视一眼，目光又在将叶纵捆了个结实的绳锁扫了一下，这才转身往厢房外走。

孙方明忙跟在了莫良缘的身后。

“那香烧完了？”站在廊下后，莫良缘小声问孙方明道。

“烧完了，没见叶纵有什么反应，”孙方明摇头道：“也许不是熏香的问题。”

“那会是哪里出了问题呢？”莫良缘问。

孙方明道：“在京城时，云将军的毒，下官从未见过。”

“你是说，我爹可能是被下了来自蛮夷的毒？”莫良缘马听懂了孙方明的话。

孙方明说：“有可能。”不然怎么解释莫大将军的昏睡不醒呢？

莫良缘回头又看看房门虚掩的厢房。

“所以这个叶纵还真不能杀，”孙方明忧心忡忡地道：“万一只有他有解药，杀了他，不是也断了大将军的生路？”

莫良缘没说话。

孙方明也知道现在事情难办了，厢房里那位一看不是好对付的人，不是动刑能开口说实话的人，要怎么从这样的人嘴里撬出实情来？孙方明没办法，他看莫良缘也不像是有办法的样子。

“去看看我父亲吧，”莫良缘跟孙方明说：“不管怎样，我希望孙大人你能保住我爹的命。”

保住莫望北的命，这在孙方明看来，倒是可以做到的事。脉象是不会骗人的，不是生机已断的脉象，莫大将军一定是性命无忧的。

“还有他的旧伤，”莫良缘望着廊外的庭院，小声问孙方明道：“孙大人觉得严重吗？”

孙方明斟酌着道：“恐怕大将军的旧伤复发的起因也要好好查一查才是。”

莫良缘猛地转身看孙方明。

莫良缘的目光冰冷，甚至可以算得凶恶了，这目光简直要噬人，孙方明吓了一跳，但随后孙太医正还是坦然的，他无愧啊。

“我哥一定查过了，”莫良缘低语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