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看出来的事,康王会看不出来?”莫良缘摇头自问自答道:“康王一定能看得出来。”
“所以,这是睿王在借康王的手,是他想杀了年欢喜和秀云?”严冬尽压低了音量怒声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莫良缘“唉”的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傅美景是皇家的妃子,给她安那么一个罪名,皇家的颜面何在?”
“颜面?”严冬尽冷笑起来,“他是在防着你吧?护着你在帝宫没有对手,会一家独大了。”
“冬尽,”莫良缘仰头看着严冬尽,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有跟我说?”
严冬尽将齐王斥问睿王的话,学了一遍给莫良缘听。
“在这些皇子殿下的前面,好人是做不得的,”严冬尽冷笑连连地道。
“这,这事关天下啊,”莫良缘苦笑了起来,小声说:“他们谨慎是没错的,毕竟人心隔着肚皮,他们凭什么要信我们呢?”
严冬尽没说话,面色倒也难看,只是将自个儿的嘴唇咬得褪了色。
“生气了?”莫良缘问。虽然前世没能做夫妻,重新来过的这辈子相处的时间还短,不过莫良缘对严冬尽的这些小动作却是心知肚明的,这人是在生闷气了。
“没有,”严冬尽粗声道。
“傅美景活不长的,”莫良缘道。
“你下手了?”严冬尽忙问道。
“不要小看宫里的人,”莫良缘小声道:“在傅美景薄落魄的时候,她们没能雪送炭,甚至还落井下石了,那她们一定不会希望傅美景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
“宫里的人?宫人太监吗?”严冬尽问。
莫良缘点头,不为这个,她何苦让桂嬷嬷带人去教训那位崔嬷嬷?
“那,那这事这么算了?”严冬尽不甘心,他好容易脸皮不要了,耍心眼干了这么一件龌龊事,只是给康王一个给傅家父子施恩的机会?“宫里的人万一没得手呢?”严冬尽问莫良缘。
“傅家手里的有一支人马,”莫良缘看一眼严冬尽冒汗的额头,起身给严冬尽倒了一杯水,递到了严冬尽的手里。
“那帮江湖人吗?”严冬尽拿了水杯在手里,一饮而尽。
“是,”莫良缘道:“这批江湖人手里还有产业,人数不少,财力也有,既然睿王不想让傅美景死,那我们不如做这个好人好了。”
“你,”严冬尽狐疑道:“你不杀傅妃了?”
“我只想回辽东,”莫良缘摇头道:“我不在乎这个太后由谁来当,我没有替别人养儿子的兴趣。”
严冬尽想都没想,接莫良缘的话道:“想要儿子,我们可以自己生。”
莫良缘的脸一红,严冬尽还是有些地方是她不知道的,如这种不分场合的没脸没皮,她说的是生儿子的事吗?
“你想要傅家手里的这支人马?”严冬尽低声问莫良缘。
莫良缘点头。
“我们手里从来都不缺人手的,”严冬尽皱眉道。
“可有些事辽东军是做不了的,”莫良缘抚一下严冬尽皱起的眉头。
自己真带辽东铁骑杀入京师城,再攻进帝宫,那是造反了,严冬尽握住了莫良缘要收回的手,神情讪然地道:“我是不是很没用。”
莫良缘笑了起来,笑容温柔的让严冬尽都心碎,“你的本事是用来领兵打仗,开疆辟土的,”莫良缘跟严冬尽小声说道。
将军的战场永远不可能是在宫闱、朝堂之,这些地方可不是能让热血男儿横刀立马,做盖世英雄的地方。
“杀了傅家父子,”莫良缘在严冬尽的耳畔小声道:“大理寺有郑家的人,你去找他,告诉他秦王之死是傅家的手笔。”
“郑家?”
“郑妃的母族,她是秦王的生母。”
“这人叫什么名字?”
“我记得叫他郑谦和,谦和,很好记的一个名字不是?”
“他在大理寺是?”
“他是大理寺少卿,不是郑家嫡系,”莫良缘说:“不过在郑氏家族里这人很得重用,秦王也很看重他。按理,大理寺应是设正卿一人,少卿二人的,不过另一位大理寺少卿周大人,为母守孝,致仕去了,现在大理寺少卿只郑谦和一人,冬尽你去找他。”
“你,”严冬尽目光探究地看着莫良缘,说:“良缘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