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信了。
她今年才不过十七岁,就已经如此,那将来……
齐誉忽地打住念头,因为他听见哭声了。
像是压抑着的哭声,很轻,甚至被雨声盖住不仔细听都听不见。齐誉喊她名字,但她没应声,杏眸紧闭,一张脸没有血色,身体蜷缩在一起。
齐誉起身,又叫了两声,没听见她的回答,齐誉伸手缓慢抚上她的脸。
额头热度烫的他手心发热,他弯着腰,凑近之后听见她小声嘀咕着什么。
马车行驶到秦王府时,车里的姑娘依旧在昏睡。
齐誉沉着脸,将她抱出来,直接抱到自己房里,放在床上。
因着齐誉回来,府里上上下下全部都收拾了一遍,他的房间更是每日都会打理,老管家就盼着他归家。
但他回来还带回来一个女人,甚至直接抱到自己床上!
看着齐誉长大的老管家高兴的合不拢嘴,心道总算是开窍了。可是这个女人昏睡着,看样子是病了。
老管家热乎的心又凉了下来,站在旁边端详着榻上的姑娘。
模样倒是生的好,可身子骨太弱了,将来要生孩子继承王府的,若是身子骨弱的话,怕是没法打理府上事务。
就这么一会功夫,老管家甚至想好小主子的课业安排了。
罢了罢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早就等待的府医上前诊脉,旁边的胡岩补充道:“路上看了几个大夫,但都说没有大碍,还开了方子。汤药一碗一碗的灌下去,但人一直未醒。”
大夫为其诊脉,片刻后皱着眉头道:“确实没有大碍啊。”
胡岩:“这可真怪了,连着昏睡三日了。”
大夫换了另外一只手诊脉,就在这时,齐誉忽地开口:“她会夜惊。”
大夫抬头:“王爷,不知这位姑娘惊吓的情况如何?方便对症下药。”
老管家搬来椅子,齐誉坐下后淡声道:“会尖叫哭泣,嘴里嘟囔着什么。”
大夫点头:“那路上应当是遇见什么事,将姑娘吓着了。”
胡岩心道:还能吓着她?是她把旁人吓到了才是。
但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一路上阿烟都是在车里,而他三哥则是照料着她,比仆从还细心。
这回胡岩十分确定,三哥就是动心了。
齐誉转了个话题:“路上的大夫也曾开过安神的药,但作用不大,你再看看她的脉象,尽快拟出一个方子来,汤伯,库房的钥匙带着,一会缺什么药就去取,若是府里没有的话,叫人速速买回来。”
老管家高声“哎”了一声,胡岩奇怪的看他:“汤伯,发生什么喜事了这么高兴。”
从王爷的态度上看,他对这个姑娘是上心的,汤伯能不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