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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香打了水端进来,先伺候阿朝净了脸,“奴婢方才路过厨房,那头已经忙活起来了,水也在烧,一会就能伺候夫人沐浴。大人还真是周到,早早请了厨子和仆妇,院子里干干净净,不用咱们从头清扫除尘,夫人回来就能舒舒服服地住下。”

阿朝将手掌浸在铜盆里,忽然发现手背都长出了浅浅的小窝,赶忙对着铜盆水照了照脸,“崖香,我近日可是胖了?”

盈夏搬着行李从外头进来,笑着打趣道:“夫人哪里胖,是肉都去了该去的地方了!”

阿朝脸一热:“说什么呢。”

连崖香都捂着唇笑,见她羞恼,赶忙找补道:“夫人是身子康健,得亏这一路上大人照顾得好,连水土不服的症状都没再出现过,不像前年进京的那一回,病得都快脱相了。如今这般,才是真正的漂亮。”

阿朝赧然红了脸,旁人舟车劳顿总会清减一些,她倒好,一日三餐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养得愈发滋润。

盈夏放下箱笼,才打算整理一番,看到床铺时却不由迟疑片刻,“夫人与大人今晚就歇在此处?这床……怕是不够两人睡的。”

阿朝转头看向自己幼时的小床,那还是她六岁之前睡的床,比寻常的床铺小些、轻些,她一个人倒是能勉强安置,多一个人就太过拥挤了,何况谢昶人高马大,自己的小床还不够他伸腿的,他在那上面……又毫不收敛,谢府都报废几张金丝楠木床了。

底下的工匠进来搬床的场景,阿朝这辈子都不愿再回忆。

“将行李搁下吧,我先去沐浴,一切等哥哥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