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包递上,顾甄抽出一根三寸长的银针,看着安德烈抖动不停的睫毛,凉飕飕开口:“从眼角扎进去呢,还是从鼻子扎进去?”

安德烈再也忍不住一下从地上跳起来,跪地额头,满嘴是血,一脸惊惧:“窝搓了(我错了),路易斯灶上汇去厚右夫乐五石散(路易斯回去后又服了五石散),我闷丹心辈叱责(我们担心被叱责),所以——秋泥了瘪渣窝(求你了别扎我),毁嘶德(会死的)!”

顾甄将针包还给老大夫,两臂抱胸,一脸嘲讽看着安德烈:“哼,现在不死,迟早也会死的!”

看热闹的老百姓大声附和:“砍头,砍头!”

吸食禁药虽然是大醉,但当场砍头确实不可能,需要上报刑部核实,可若是番邦人闹事加诬告加吸食禁药,那当场狠狠一顿板子是谁也挑不出错来的。

“来人!”

汪大人重重一拍惊堂木:“罗刹国商人在我萧国境内滋扰事端、其头领路易斯吸食禁药隐瞒不报、诬告他人心怀不轨、藐视本官当堂闹事,本县依我《大萧律》,先杖责一百,上报刑部后再一律处决!”

衙差立刻上来行刑,安德烈的惨叫很快被淹没的板子声中。

顾甄被当堂无罪释放,被一群兴奋的老百姓簇拥着离开。

沈瑜向汪大人施礼告退,心中却沉思满腹。

从好友出回来时,他已经得知某些番邦人在萧国底气十足的原因了。

他们的火器比萧国更加精良。

就扬州码头的海船来说,罗刹国的海船比萧国的海船作战能力更强,萧国和罗刹国一直保持表面的友好,乃是罗刹国看中了萧国的富庶,说不定哪天就能动起手来。

表面不显,心中却已经思量开来,沈瑜和顾甄回到了客栈,看着顾甄逗弄一会儿沈思齐,他又坐到窗边细细思量。

半夜,顾甄醒来,看见窗口的烛台还有豆大的烛火,沈瑜正在灯下奋笔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