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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运毒医[校对版] 断章 2125 字 2022-10-31

唐云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战天龙,眼神惊疑不定,他不知道这老家伙倒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来到罪恶之城,同时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菩提斋的那些老和尚们,同样不知道战天龙所说是真是假,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老家伙确实了得,已经猜出了自己是谁了,如果他真没有恶意,那倒好办了,如果他有恶意,别的不说,就凭着自己这个特安委工作人员的身份,就得被血腥议会的人给活撕了。

“你,出身如此高贵,为什么要来到罪恶之城?”唐云警惕地问道,不过仔细想想,好像战天龙应该不会对自己不利,否则的话,他早就猜出了自己的身份,为什么不在自己受了重伤毫无反抗能力的动手收拾自己,反倒是现在自己已经完全好了情况下对自己施压?除非他有什么底牌没亮出来,亦或是想利用自己的身份威逼自己去做些什么,否则的话,怎么可能会等到现在?

“因为我自幼发下大宏愿,要杀尽这天下大奸大恶之人,也正因为我杀孽沉重,所以师傅才给我起了个悟杀的法号,就是盼望我能在杀业中迷途知返。只不过,我却在杀业之中愈陷愈深,对于世界上的奸恶之人也是愈发憎恨,所以,十五年前,我甚至不惜进入罪恶之城,以期在这里大杀四方,将那些奸恶之徒全部杀死,以得道证果。甚至,我不惜起了一个战天龙的俗字名号以激励自己,八部天龙,都非人也,乃不容于世间的怪物,却俱都拥有无上的能力,凡人不能匹敌,我就是要起而战之,杀尽天龙,得证道果。”说到这里,战天龙满头富丽堂皇的白发无风自动,根根竖起,一拳手捶在桌上,满室劲气纵横,一时间威势无两,终于让唐云看到了真正的菩提斋的弟子是如何的威风。

不过,接下来,战天龙的眼神却黯淡了下来,轻声一叹,“可是,到了罪恶之城这个传说中奸恶之陡的天堂与圣地之后,我才发现,真正的奸恶是杀不尽的,因为那是人心深处的黑种子,是人们与生俱来的原罪,唯有消去人心头的恶种,才能从根源处消灭这世间的罪恶,这也正所谓,普度众生。可是,众生原罪,又如何度之?”战天龙眉头纠结,显然陷入了一场自问自答式的苦恼之中。

第1044章 怒目金刚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普度众生,那只不过是佛之笑谈,消弥原初罪业,还人之原初纯净之心,如何能做得到?怎么可能做得到?那只不过是一个虚妄的口号,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如果真能做到,我佛无上大能者,又怎能让世界变成现在这般模样?可以杀止恶,更加的不可能。人心深处的罪恶不除,徒然杀得再多大奸大恶之徒,又有何用?不过妄造杀业,纵然杀得千万奸恶之徒,却依旧有更多罪人涌现,岂能杀得尽,杀得完?谁能告诉我,我倒底应该怎么做?”这一刻,战天龙突然间癫狂了起来,无比暴躁地在屋子里转起了圈子,恶狠地盯着面前的空间,仿佛空间中有着一个无形的敌人,他两眼开始变得血红一片,鼻子里咻咻地喘着气,怒吼着,突然间一声狂喝,身上的衣襟片片化蝶而去,露出了瘦弱的身躯。

可接下来,他原本中等的身材瞬间就如同吹了气一般的膨胀了起来,原本瘦弱的身躯在唐云瞠目结舌中变得无比的伟岸雄壮,身上一块块肌肉疯狂膨胀,一条条青筋如小蛇一般盘在身上,同时,满头富丽堂皇的白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颗明光锃亮的光头,光头上九点戒疤闪着红芒,远远望过去,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怒目金刚!

“是谁立下了这个伪劣的命题?是谁创造了这所谓的佛之真谛?明明做不到的事情,又要让后辈们一代又一代去耗废心血,做这无用之功?为什么,这倒底是为什么?谁能告诉我,谁能告诉我?”战天龙狂吼着,紧握着双拳,向着天空中一声狂吼,声若远古巨兽的咆哮!

“我靠,他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唐云咧嘴暗道,同时悄然间做好了准备,如果一旦出现任何意外,务必保证第一时间拿下他,以防出现无法预测的后果。

只不过,战天龙这突然间的变身,还是让他有些接受不了,靠,好端端的一位温和长者,怎么一下就变身成为一头怒目金刚了呢?反差实在不要太大了。

不过,正当他思忖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间战天龙头顶上的九个戒疤同时间闪亮了起来,一道道光芒涌现了出来,流动如水,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如同一个罩子般,一下将他整个世界都隔绝开来。

战天龙在罩子里嘶吼不停,拼命地伸开大手去想要撕裂那红色的光罩,却是根本没办法撕得开,而那光罩不停地闪烁着光芒,仿佛有着无尽的重量一般,层层重压了下去,不停地将他压倒在地上,同时好像还给战天龙制造了巨大的痛苦,也让战天龙狂吼连连,身躯却在不停地变小,转眼间又恢复了之前的瘦弱状态,连带地,一头白发居然也长了回来。

红芒敛去,战天龙缩着身体躺在地上,身体不停地抽搐着,好像体内那巨大的痛苦还未消除。未已,半晌之后,他终于能够勉强靠着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了,默不作声地到旁边的衣柜里拿出了一件衣服,重新穿好,而后,重新坐回到了唐云的对面,拿起了一枝雪茄,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情绪好像才逐渐地有所缓解了下来。

只不过,唐云能够清楚地看得到,他的手依旧在颤抖,抖得几乎连雪茄都拿捏不住了。

“这,这……”唐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刚才发生的一切实在匪夷所思,他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