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了不要?了,大侠饶命——”
“那跟不跟我去宫里赴宴?去不去?”
“去去去——一定去——”
赫连钰满意地收回手?,我终于从地狱里解脱出来了,笑了半天头发都松了,我抬手挽起半落的簪子,想插回发髻。忽然间右手被握住了,抬头看到赫连钰正目光灼灼看着我,让人忍不住心跳,想要逃脱。可惜已经晚了,我被他擒在怀里,捏着下巴吻了个尽兴。可怜我饿了一天一夜,饭都没吃上一口却总被非人地虐待。
进?宫赴宴可不是一般场合,必须要焚香沐浴,再换上隆重的华服打扮妥当,方才显得对皇家浩荡隆恩的感激与敬畏。我依稀还记得小时候爹带着我和娘去宫里参加中秋宴会的胜景,娘是一品夫人,身上的服饰装扮从上到下无处不精美无一不华丽,虽然看着沉重了些,就像一只五彩鎏金的大花瓶,但是着实漂亮得紧。我还记得她脸上的笑容,幸福里带着丝骄傲,光彩四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进?宫以后娘反而?不高?兴了,有?些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无论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我那时还小,不过?三岁,往常用膳的时候她总是温柔细致地照顾我,挑鱼刺剥果壳,将我照顾的妥妥帖帖的。可是那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她连我都忘了,一个人呆愣愣地坐在那里,任我自己趴在桌上胡抓乱摸,还抱着只猪肘子啃得满脸油光。
从宫里回来以后,娘一直不怎么高?兴,连笑容都少了很多。所以我一直觉得皇宫是一个很可怕的地方,它夺去了我娘的笑容,我讨厌那个地方。
撑着额头斜倚在水池边上,我愣愣地走神,两个小丫鬟走进来,隔着纱帐轻声唤道:“小姐,时辰不早了,该更衣了。”
我应了一声,起身擦干水渍,披上一件单袍。小丫
鬟端着托盘走进来为我更衣,我有?些诧异地看着那件火红色的鲛绡纱裙,柔软的布料垂坠向下,在腰间略微一收,勾勒出美好的线条,两只广袖像是蝴蝶的翅膀一般轻盈。美则美矣,然而穿着这身衣裙参加宫宴,不显得太随便了些吗?
似乎看出我心中的疑问,小丫鬟道:“这是王爷吩咐的。”
我想了想,毕竟我不是一品夫人,也不是什么有?地位的人,或许这衣着也不必太过隆重。于是便不再言语,把纱裙套在身上,那柔软温和的触感十分舒适。
顺着回廊去到正厅,赫连钰已经候在那里。新换了一袭墨紫长袍,领口袖边有银色盘龙纹暗绣,腰间悬着一只白色玉佩,墨黑的发丝整齐束在脑后,露出一张玉白的俊脸,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见我进?来,赫连钰打量着我:“颜儿,你真?美。”
我笑着道谢,其实心里在骂脏话,这裙子太薄,冻死我了。
赫连钰抓着我冰凉的手?搓了一会儿,然后又回身拿起一个盒子,打开以后拿出一串火红色的宝石项链,正是前番他要?送给我的那串“红云”。
红云项链戴到我的脖间,那宝石冰凉的触感冻得我忍不住打颤,赫连钰帮我整理好项链,又退后一步观赏着,脸上露出几分满意。
就在我快要冻死的时候,两个小丫鬟进?来了,手?上捧着一件银灰色雪狐大氅。毛茸茸的,看起来厚实又温暖,我二话不说抓起来就裹到身上,跺着脚跳来跳去。
赫连钰给我系好衣带,又拍拍我的头。一切准备停当,我们就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