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希望自己能继承他衣钵的人如今可能成了废人,那是不是代表他这个儿子也没了用处?

可霍嵘铠担心的,却是自己心中所受的打击。

不能再下水这事有多难受,霍嵘铠自己亲身经历了一番,不希望儿子也跟自己有同样的处境。

霍则的肩膀,恢复的可能性很低,几乎不到三成。

要接受的复健项目也不是他这个年纪承受得来的,看着父母每天强颜欢笑在他病床前说些安慰他的话,还有祁宴那一天一天,毫不间断发来的消息,霍则还是决定一试。

他说:“能再游泳的机会,只有两成再多一点。”

曾经压在心上的重担,因为已经成了“过去”,霍则自己对于已经能轻易说起这事,说不惊讶是假的。

祁宴乍然听到这话,握着筷子的手蓦地收紧,呼吸都停了。

两成……

只有微乎其微的机会……

他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安慰吧,那是过去的霍则所需要的。

而且比起安慰,霍则更需要的可能是支持。

祁宴靠在椅背上,将头发往后耙:“那你更应该告诉我,起码我能陪着你。”

对一个游泳选手来说,被做了这样的宣判,心里得有多难受?

祁宴光想就觉得心脏被攥紧,难以呼吸。

更别提还是霍则,这样自出生以来就被寄予极大厚望的孩子遭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