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胡玉才也算是吴德民的老部下了,多年前,胡玉才就搭上了吴德民的父亲当时的副省吴政的那条线,才得以平步青云,一路上基层派出所长升迁至北城区政法委书记的高位。现在,吴政从省政协退了,吴德民却来到了楚海市做副市长,自然而然的,他就又成为了吴德民的老部下,算是吴德民在楚海站稳脚跟的得力下属之一。算起来,倒可以称得上是两代“老臣”了,当然,从另外一个层面来讲,也可以叫做是两代家奴。
现在有事出了状况,他自然要去吴德民那里求援了。
“原来是玉才啊,唔,怎么今天这和有心情给我打电话了?”吴德民调侃地说道。其实说起来,对于这个下属他还是比较满意的,平常鞍前马后的伺候,随叫随到,有事必应,但一般的时候从来不麻烦他什么——当然,这也是胡玉才的聪明之处,不到万不得已,从来不麻烦领导,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患。
“这不是想问问您去中央党校封闭学习什么时候回来么,我就准备给您接接风呢。”胡玉才咧嘴一乐道。吴德民上些日子去省委党校封闭学习去了,要学两周才能回来。
“呵呵,我已经回来了,玉才同志,看来你的消息很落后嘛。”吴德民笑着调侃道。对于这个父亲曾经的老部下和自己现在的得力下属,他说话的语气和心情还是很放松的。
“啊?您已经回来啦?”胡玉才咧着嘴巴好像很吃惊地道,其实他当然清楚,吴德民已经回来了,要不然也不会给他打这个电话了——他是算着时间打的这个电话的。
“唔,今天中午刚回来的。”那边的吴德民点了点头道。
“哈,那正好,要不,我现在给您接接风?”胡玉才笑着说道。
“这都几点了,早吃过饭了,还接什么风啊?!老胡,你怎么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吴德民摇头笑道。
“哎哟,真不好意思,您看我这脑袋,这几天瞎忙忙活得脑袋都糊涂了,都忘了看时间了,实在对不住啊吴市长。”胡玉才一拍自己的额头,假意说道,实则这句话就是个引子罢了。
果然,那边的吴德民就品味出了他话里的含义来,皱了皱眉头,“什么事情啊?至于把你忙成这样么?”
“唉,这不是我们区公安分局局长赵剑的案子么,连带地政法口儿都闹了一个天翻地覆,市里赵秘书长带队这通查啊,弄得鸡飞狗跳的……”胡玉才装做不胜烦恼地道。
“嗯,这事儿我有略有耳闻,怎么,跟你也有关系么?”吴德民皱起了眉头问道。
“说没关系也没什么关系,不过,说有关系也是有一点儿的。毕竟,赵剑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下属,他犯了事儿,怎么说,我这个直管领导也是有责任的。更何况,现在在查北城区政法系统,这也是跟查我没有什么区别了。吴市长,你说赵秘书长这是干什么啊?他又不是纪检书记,又不是政法委书记,凭什么他张罗得这么欢啊?查得这么厉害啊?”胡玉才很是技巧性地将赵铭洲牵了出来。
因为他很清楚吴德民跟赵铭洲之间有矛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如果能成功激起吴德民的怒火来个借力打力的话,或许,能解自己这一场未知的大噩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