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忍望着眼前这个蓬头垢面,眼神痴呆的松井,禁不住皱起了眉头,转头看了高山清司一眼,“他就是那个居然能从梁辰手下逃出来的人才?”他眼光是何等锐利?一扫之下自然就能看得清楚这个松井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种人居然能从梁辰的手中逃出来?那梁辰也未免太过浪得虚名了吧?
“司忍组长在问你话呢,你当初是怎么逃出来的?如实说。”高山清司其实也不知道情况是怎么样的,不过他的脑子反倒是相当快,一下把这个问题抛给了松井自己,让他自己去回答。
梁辰紧紧地盯着台下的松井,眼神深处掠过了一抹说不出的焦虑和担忧来了。
他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一天闹到司忍亲自提审松井,在这个江湖路上走了几十年坐到如此高位的江湖大佬面前,一切都会洞若烛火,恐怕要不了三言两语就会露馅了,到时候,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幸好他之前已经在这个松井身上下了好大的一番苦功,就是怕有今天,才事先做好了准备,但愿,这番准备能够真正地派上用场了。
“当时一辆运送我的车子半路上出了车祸,我侥幸没有死,然后偷渡出海,回到了扶桑。”松井不敢面对这位传说中自己老大的老大的老大的锐利眼神,小心翼翼地垂着头说道。
“就这么简单?”司忍盯着他,冷冷地问道。
“不,不是简单,是侥幸。梁辰,实在太厉害了,能够以这种完全运气式的方式逃出来,真的只能用侥幸来形容。”松井小声地分辩道。
司忍眯了眯眼,重新靠回到椅背上去,不再说话了。而高山清司则眼中寒光大盛,左右一挥手,两个手下已经架住了松井,另一个人直接走过来,拿着一把锋锐的小刀和一个老虎钳子,二话不说,抓着他的拇指在指甲尖儿偏下的位置的皮肉处狠狠一划,在松井惊天动地的惨嚎声中,一块皮肉已经飞了起来,鲜血箭般射出。
那个行刑的刽子手面色冷酷,只是一偏头避过了那头鲜血,而后,将老虎钳夹在了已经露出了长长一截的带血指甲上。
“说,你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高山清司冷声喝问道。
“我真的是侥幸,是侥幸,请组长和大若头明察,啊……”松井还没等说完,就再次狂嚎了一声,因为那个刽子手已经抓着老虎钳子狠狠地将他的指甲硬生生地从他的手指上拔了出来,松井痛得浑身上下每一块肥肉都在颤抖个不休,整张脸抽搐得如被人踩了一脚的烂番茄,说不出的凄惨恐怖。
“说实话,或许你还可以死得痛快些。不说实话,你将生不如死。”高山清司冷冷地道,同时拿出手帕来,擦了擦几滴溅在手背上的血。
“我说的,真的是实话啊……”松井痛苦地挣扎着,嚎叫道。其实他也很清楚,如果现在自己全都吐实了,恐怕只会死。要是一直就这样硬咬着不吐口,就是死不承认,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台上,梁辰表面上神色不动,眼神里半点波澜不起,仿佛事不关己,其实心底下已经抽紧成了一团。
旁边的大议老横琦有些看不下去了,说到底,松井也曾经是他的学生,并且还是松下政经署出来的人,无论怎么样,都不应该以这种酷刑对他。“司忍组长,我觉得……”他刚说到这里,正在那里眯着眼睛靠在椅背上的司忍陡然间睁开了眼睛,眼里锐利的光芒如同两柄剑般,直抵心窝,甚至让人感觉到了森森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