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的夸奖?”梁辰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眼神里已经有刀锋般的凌厉透射而出。
这个混蛋,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是李吉还有张凯他们那群兄弟在这里的话,恐怕已经一拥而上把他给乱刃分尸了。他强行压抑着愤怒,抬头问道。
“不客气,我这是真心话,没有半点伪作。”那个年轻人挑了挑眉毛,似乎还在挑战着梁辰的底线。
“无论是不是真心,我请你现在闭嘴,否则的话,我会忍不住杀了你。虽然你很强,虽然我受了伤,但想杀你,只不过举手之劳。”梁辰挺起了腰杆,站起如一杆笔直的标枪,凌厉的气势冲天而起,似乎他的人这一刻几乎就要变成一杆能够刺穿苍穹的大枪。他真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了。
“辰,不要,这是个误会……”刘莎莎在那个男子怀里剧烈地挣扎着,向梁辰叫着什么,只不过刚喊到此处,就听见远处“嗷”的一声狂吼,几个人火速回头望过去,却是那边的战局已经分出了最后的胜负来,张达已经一刀刺穿了马泰德持刀的右手,将他的手臂生生地钉在了身后的一块用来搭衣服的木板上,下面一记膝攻,正狠狠地顶在了他的小腹上,这一膝顶得马泰德满口鲜血狂喷。
“我让你抓我师娘!”张达一拳打了过去,马泰德原本已经被打歪在一旁的鼻子发出了不堪重负的一声脆响,鼻骨碎裂,鲜血激飙。
“我让你威胁我师傅!”张达又是一记黑虎掏心掏在了他的胸口上,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训练,他的拳头现在已经很重了,如果全力出手,能够击穿一个稍薄的沙袋。一拳下去,马泰德的胸骨已经完全碎裂,眼见不能活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配让我师傅流血,你让他流血,就算千刀万剐,也不能泄我心头之恨!”张达已经彻底红了眼,刚才师傅在马泰德威逼之下,自戳两刀,那场景依旧历历在目,让他恨发如狂,拿拳头打已经无法泄恨了,疯狂地一口便咬了上去,正咬上了他的脖子,登时便咬下了好大的一块皮肉来。
马泰德双睛怒凸,发出了最后一声惨嚎,身体缓缓地挫倒了下去,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只不过,由于手臂还被刀子戳挂在木板上,一时间还无法倒下去,远远一看,倒像是欧洲中世纪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异教徒。
“呸!”张达吐出了嘴里的那块血肉,拔出了战刀,马泰德的身体终于滑落了下去。在他的尸体上擦了擦刀子,张达走了回去,走到了梁辰的身畔,满身是血,杀气腾腾,死死地瞪着对面的那个英俊的年轻人,一怔之下,眼里登时又有疯狂的怒意涌了上来,尤其是望着他搂在刘莎莎腰畔的手,握着战刀的手上青筋暴起,“放开我师娘!”他低低地吼道,喉间格格作响,像是一头已经暴怒的猛兽,随时欲择人而噬。
“小达!”梁辰轻轻地伸手在他面前一拦,拦住了即将冲出去的张达,回头望向那个年轻人,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行压抑下了刚才即将让自己暴走的情绪,“她已经不是你的师娘了,从此以后,我们只不过是路人罢了,我们走。”
他扯着张达,转身便走,甚至,现在他连那个年轻人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都不想再去问,更不想知道他是与刘莎莎怎么认识的,到底是怎么发生了现在的这种情况。他只想走,只想远开这里,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地静一静,再静一静!
就是这样!
最强大的猛兽,总是孤独地在没人的地方舔砥伤口,而不是在人前展露自己的伤痛。
“可是,师傅,我……”张达磨着牙,死死地盯着那个年轻人,就是不肯挪动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