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设宴,不少大臣们来早,带着家眷们坐在了下首。
魏宏远一个人坐在下方烦闷喝酒。
“侯爷怎么孤身一人?”
“侯爷没带那位美娇娘一起过来?”
“啧啧能压了安阳县主美娇娘,侯爷怎么舍得带出来。”
几个大臣凑过来,举着杯打趣。
魏宏远面色阴沉如水,握着杯子大手愈发用力。
来之前柳氏闹腾了许久,硬是要跟着来参加宴会。
他又不蠢,太皇太后生辰他带个妾室过来不是明摆着在打她脸吗。
他就是没想明白,柳氏何时变得这般不懂事。
先前他无论说什么,柳氏都会柔柔应好。
现如今他只不过来参加宴会,她都不能理解甚至和他吵闹。
看来是缺了温氏震慑。
想到温氏,他脸色有几分不太自然,僵了僵。
“那是安阳县主吧?”
“是了,那是魏六姑娘,我之前赴宴时见过一面。”
“安阳县主真是美貌不减当年,和魏六姑娘站在一起竟像对姐妹。”
周围人压低议论传入耳中。
魏宏远下意识抬头。
温氏刚好落座,她气色好,着了一身淡青色衣裳,映衬着鬓上芙蓉花娇艳欲滴。
她边上少女着了一身桃红绣彩蝶罗裙,头上斜插了一支鸾鸟衔珍珠玉簪,缀着细碎流苏,行走间叮呤作响,娇贵动人。
两人容貌都极为出众,引得宴席上不少人纷纷投来视线。
魏宏远猛地灌了口酒。
那些夸赞话落入他耳中,他只觉得无比刺耳。
好像他丢弃掉东西却被人发现是珍宝,这种感觉让人不舒服。
珍宝…
意识到自己用了怎样词汇后,魏宏远面无表情又灌下一杯酒。
她们不是珍宝,也不配被称为珍宝。
“也不知宁安侯如今是不是肠子都要毁青了。”
“是啊,放着安阳县主不要,偏生宠着个妾室,也不知怎么想。”
“谁知道呢,我听人说那妾室也不怎么样,宁安侯这眼光啧啧啧。”
……
四周不断有着议论传来,魏宏远握紧了掌心。
路时昌和一众大臣往里走,路过他时,步子慢慢停下来,“宁安侯如今可后悔?”
魏宏远握紧了拳头,冷声道:“本侯为何要后悔?”
一个女人而已,真当他会不舍?
他们越是这种态度,他便越反感,没了温氏,宁安候府照样是宁安候府。
“很好。”路时昌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笑,“宁安侯还请记住自己话。”
不后悔便好。
温鸾那般好人他配不上。
魏之杳和温氏坐在一块,被安排在左下首位置,还算靠前。
今日来了不少夫人,大多认识温氏,一个个请她说话去了。
路嘉云坐远,魏之杳没敢乱跑,百无聊赖把玩着手上红翡玉镯,神色恹恹。
“妹妹。”旁边传来一道温和问候。
魏之杳愣了下抬头。
路嘉许就站在她面前笑,清朗温和眉眼豁然鲜明起来,教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魏之杳迟疑了下喊他,“嘉许哥哥。”
先前喊他哥哥,是因为想要镇国公做他继父,可后来发觉不合适,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没想到他却误会了,定然是因为上一次她喊哥哥缘故。
这些心思不好说出口,魏之杳便没有出口纠正。
“和母…”路嘉许咳嗽了一声,问:“和安阳县主来吗?”
她点了下头,轻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