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世间事,他们大多想得到,猜得到,知晓太多,对世间也渐渐没了趣味,仿若失了心。
【世人都是痴愚,又有何不同。】
他们是佛陀扔到脚下的璎珞宝石,是流光溢彩的织金锦缎烧成的灰。
这类人的喜欢也并不单纯,与纯洁无关,而是伪装得极好的,实际残暴,禁忌,要被神佛审判的暴烈之情。
沈千澜微垂眼睫,失了谈话的兴趣。
“仙君是何等样人,仙君自己知晓便可。我回房了。”
“沈公子请自便,”这一次谢夷总算没有再喊“无能公子”,他笑吟吟道,“毕竟你的麻烦事还挺多,若是重花再回,一个不慎怕是又要做回驸马爷。”
沈千澜抓着扇子的手指一紧,附近空气骤然按压下来。
“嗒嗒嗒”,一连串轻巧的脚步声在庭院中响起。
两只小纸人头顶着冰镇酸梅汤从宋娴的院子里一路小跑出来,见着谢夷和沈千澜便齐刷刷停下脚步。
“是仙君和怜生!”
“这是小姐给仙君准备的酸梅汤,怕您在大太阳下晒着!”
“很冰哦!”
“那怜生怎么办?”
两只小纸人互看一眼,其中一只突然嘿咻一声把酸梅汤的托盘放下,自己伸手在扁扁的纸人肚肚里翻找了一下,掏出一个新茶杯,嗨呀一下顶到头上,递给沈千澜。
“这样怜生也有杯杯啦!”
这两个小纸人,真是非常好客了。
谢夷笑着接过自己的那份酸梅汤:“替我谢过阿云。”
谢夷拿着酸梅汤就走了,沈千澜则留在后边,伸手摸了摸小纸人的头。
“谢谢。阿云在做什么?”
无论之前谢夷与沈千澜之间的气氛如何糟糕,这两只代表宋娴的小纸人一出现,那低沉的空气瞬间一扫而空。
透过那活活泼泼的小纸人,他们像是能看到宋娴,无论宋娴在做什么,只要抬头看来,那眼神虽懒散,却总是清正的。
无论他们做什么也不奇怪,眼中不曾有厌憎。
想来那古时传闻想要求娶神女的襄王也是沦陷在这眼神之下吧。
无论如何苦苦哀求,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不会有厌憎,说明也很难得到爱。最多是怜悯,可怜悯哪里够呢?
谢夷边走边喝冰镇酸梅汤,酸度正好,冰糖爽甜,在酸梅汤里还品出了一点山楂味。
宋娴就是这样,她大约只是单纯地想要展现一点待客之道,可在心中本就生着春水的男子眼里,便是给了某种希望。
谢夷倒是可以提点一两句,可是为什么要?
他也想日后能继续喝到宋娴给的酸梅汤啊。_
在自己院中的宋娴连打两喷嚏,她看着日头,明明这么热。
“阿云着凉了?”
“不对不对,现下可是大暑!”
留在房中的小纸人给宋娴递手帕,呈上茶,打量着宋娴的脸色,齐齐一拍手。
“是啦!阿云又干了什么让人腹诽说嘴,才会大暑天也打喷嚏哒!”
宋娴:……
“这么会编,明天就给我去外边茶楼上职说书去。”
宋娴伸出手指把小纸人摁倒在桌上,又看着它们“蹬”一下跃起来。
“让你们去看了宅子,有不认识的人和别的没见过的东西没有?”
小纸人集体摇头。
“没有哦,自从上次有画皮妖进门,家里的界阵就开了十来个,用的人也是认得的老人,老爷和夫人最近也不买什么东西。”
宋娴点点头,她遇上重花,到重花对她……感兴趣,也不过短短时日,因此只要知道这几天的状况就好。
那若是不在家里,那在哪呢?
宋娴在房里来回踱步,一串小纸人也背着手,像一群小鸭子一样,跟在宋娴脚下踱步。
所幸宋娴早已习惯这些小纸人的行事,也并没有在意,她回忆着重花的话,隐约觉得有什么让她漏掉了。
……是什么呢?
宋娴歪着头,卧房的铜镜里,她也歪着头。
宋娴愣愣看着镜子,倒不是她自恋地要多看几眼,而是想起重花总是时时表达喜欢她。
那若是这样,这是宋娴的院子,重花若派了什么过来,会不来转一圈,甚至干脆在此留下吗?
宋娴转过身四处打量着房间,试图找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在宋娴身后,那枚铜镜突然如湖水泛起波纹,穿过黄色的铜面,里边竟伸出一只铁制的人手,悄无声息地朝宋娴伸去。
作者有话要说:沈千澜:我的致歉无懈可击。
谢夷:我无懈可击你的无懈可击。
宋娴:呀!这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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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萌点是……两个聪明人互扯头花争风吃醋。__
沈千澜的致歉有递进,是典型的公关案例了。
要说他真的多后悔,确实是十分后悔的。
但主要目的还是赢回宋娴。
可神女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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