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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淮走近,看清桌上摆着的一盆螺旋状的吃食,浅褐色中点缀着青白相间的香葱、青翠欲滴的香菜、红艳似火的干辣椒,鲜亮多彩的色彩与瓷盆的洁白相得益彰,让那本身不甚好看的田螺也变得耀眼诱人。

更别说,闻着那扑鼻的香气,他居然觉着方才好像……没吃饱。

喉结滚动,姜淮极轻地咽了下口水,开口问:“这是什么?”

许闲香答:“香辣田螺。”

不等许闲香再问,他径自伸手去拿。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拈着一个田螺,手指的白皙与田螺的浅褐色构成一幅鲜明的深浅对比的画面。那只手白皙如玉,轻轻一个动作便显得矜贵之际,此时此刻拈着的是最有烟火气的小小田螺,两者之间竟有种难言的和谐感。

仿佛本该如此。

仿佛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目睹了这一幕的许闲香没出息地看呆了,盯着姜淮手中的田螺目不转睛,直到他放进嘴里。

一股又香又辣又鲜的味道扑面而来,以一种不容置度的姿态在他嘴里散开,齿间、舌头全是香香辣辣的,浓郁的汤汁顺着喉咙滑下,辣中有香,香中有鲜,鲜后带着点微甜,从头到脚只有一种感觉:

爽!

怕他像菜头一样不会吃,许闲香在一旁说了如何吃到螺肉。

“是这样吗?”

姜淮眼尾上挑,含着笑问她。

许闲香默默收回递到一半的竹签,回了个“是”。

姜淮却将她的手按住,从她手中抽出竹签,道:“怎么?小骗子怕爷不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