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闲香点点头，表示认同。

他们说得热热闹闹，待她一回头就瞅见菜头眼巴巴看着他们，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见她转过头，菜头委屈不已，声音里带着哭腔：“香香，你和大林哥不要我了？”

菜头比原来的许闲香大两岁，可如今的许闲香已换了个人，大林又见惯了世态炎凉，心智早熟。

因而，菜头就成了那个实际上最小的人。他见他们方才讨论得极其高兴，而他连听都听不懂，更别说帮上忙了，才有了这样一问。

许闲香个子小小的，此刻却像大姐姐一样拍拍菜头的头，安慰道：“菜头哥，不会的。之前，我想做生意，你和大林哥愿意陪着我，那么以后我们也会一直一起的。你看！”

她指了指月娘和旁边坐着的三个跑堂，既是说给菜头听，也是说给同坐的所有人听：“以前，是我们三个，现在有了月娘，还有白杨、长柳、古岩，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家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相互扶持的，怎么会分开呢？”

不等菜头有所反应，月娘第一个落泪，她哽咽道：“东家，这怎么像样子？我怎么配是东家的家人？”

一旁没说话的白杨三人，也是心里被震得天翻地覆。

他们能脱离乞丐，就觉着是用光了这辈子的好运气。特别是近日相处下来，这种想法更甚。因为许闲香三人对他们是真的好，也不会苛责他们，反而有什么也乐意教。

饶是如此，许闲香的一番话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

他们一直将自己看作下人，努力叮嘱自己尽好下人的本分。

原来，他们可以是家人吗？

他们也可以有家？

许闲香说这个话也并非是拉拢，而是真心如此。虽与他们四人相处时日不长，但人心是感受得到的。

许闲香毫不犹豫反驳：“一定是主仆才像样子吗？凭什么不能是家人？”

月娘嗫嚅着嘴角，两行泪倏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