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桃苑中,只有一个洒扫丫鬟和一个厨娘凑在小厨房说话,齐延避开她们,闪身进了内室,目不斜视的把江映月放在床上脱了鞋。
眼睛不乱看是不假,但齐延总觉得鼻间萦绕着一股幽香,靠近床榻愈发明显。
他仔细嗅了嗅,又觉得自己像只狗,连忙屏住呼吸,帮她把被子盖好,拉上了垂幔,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泥带水。
做完这些,齐延正想走,江映月又说话了,齐延这次学乖了,没有动,等着她说话。
江映月说了一串叽里咕噜像吐泡泡的话,齐延暗笑,这是梦到自己变成了一条小金鱼吗?
等了一会儿,江映月又睡熟了,齐延摸摸鼻子,觉得自己站在这儿有点傻。
打开门,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还未来得及关门,他清楚地听到了一句“夫君”。
齐延一僵,难以置信的回头盯着床榻的方向,难道她梦到自己嫁人了?她才九岁!
齐延忽然有一种自家养的的白菜被拱了的感觉,他回到自己的院子,越想越气,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一更天的时候,齐延终于坠入了黑甜梦乡。
窗外有鸟儿叽叽喳喳的叫,江映月“嘤咛”一声,悠悠醒来,撑起身子看看外面的天色,江映月有些恍惚,她昨日是怎么回来的?
似乎误入了一个院子,然后见到了义兄,哭了一场,就在他怀里睡着了……江映月心有余悸,幸好有义兄,没发生什么事便好。
赤脚下了地,江映月在铜镜里看到自己的双眼,肿的像核桃。
她叹口气,有心想去问问齐延她是怎么回来的,奈何现在不能见人,此事便搁置了,唤来已经探亲回来的雪青,让她把鸡蛋拿过来敷眼睛。
被江映月惦记着的齐延却没有这么惬意了,他睡得晚些,醒来的时候是被床上的潮湿惊醒的。
尿床了?齐延猛地坐起来,睡意全无,一脸难以置信的慢慢掀开被子,想他堂堂信国公府二少爷,这么大了还尿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