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砚不觉得自己解释得有何问题。 只是他忘了说,十方堂虽以求姻缘闻名,也不是人人都去那里求姻缘的。
黎姝此去,是抱着为父亲求平安的想法。
“也不知黎姑娘这一去,会不会遇上哪家公子。”高砚嘀嘀咕咕地小声道。 黎君竹是文国公府的嫡子,若是有朝一日带着妻女回京,黎姝身份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这样一瞧,黎姑娘还是不要看上什么公子比较好。
高砚在心里嘀咕完,忽觉得周身冷飕飕的。 他抬头一看,正见傅谌幽幽地看着他,凤眸里是熟悉的冷意。
如若不出意外,下一步就该是罚人了。
高砚倒吸一口凉气,审时度势,“属下先出去了。”
书房迅速恢复安静,独傅谌坐在那里许久没有动静。 白纸中间的墨水晕染得越来越大,看着便叫人心生燥意。
傅谌侧目看向一旁的红木桌,那里空荡荡的,不似有人待过。 傅谌放下狼毫笔,冷笑一声。
姻缘,他倒要看看她能遇上什么姻缘。
—
翌日,祝嘉筠如约来接黎姝。 她扒着车窗,手中一柄折扇不时敲打着车壁。 她歪头看着黎宅门口,低头间隙忽闻脚步声起。
祝嘉筠兴奋地抬头去看。
石阶之上,黎姝穿着一身湖蓝雪白相间的百褶裙走出大门,裙摆上白鹤飞于盛放的桃枝间,朵朵桃花盛放。 她额前留着细碎的额发,墨发盘起,发间珠钗碰撞,两边的蝴蝶对钗栩栩如生。
眉如新月,眼如桃花,雪肤花貌,凡人见之心动。
祝嘉筠怔愣着看着黎姝走近,手中力道一松,折扇掉落。 黎姝及时伸手接住折扇,扬起折扇轻敲祝嘉筠的额头:“怎么了?失神成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