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姜淡淡瞟他一眼,并不作答。
他又笑,拨过那些奏疏,“这些都是臣精心挑选出来的,亦做了批注,不会耗费陛下多少精力。至于陛下之言……这仍是谢氏天下,何来的魏家一言堂?”
云姜讥嘲,“一分为二的天下?”
话出,魏隐稍稍敛了笑意,“陛下真想收回南方?”
他语带深意,云姜听了出来,他是在问:你当真要让我去和翁斐打起来?
“只收回南方又有何用?”她道,“这朝堂之上,依然有我不想见到的人,偏偏,每日都在眼前晃荡。”
这下,魏隐不只是没了笑意,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像是随时要动手做什么,降到冰点的氛围让其余人更不敢发出声音了。
这样的场景,近日在大明宫中频频出现。
云姜不惧他,也不想应付他,直接起身,走向香阁前还不忘吩咐:“传禁卫军统领前来。”
“……”殿中无人敢应,眼睁睁看着陛下身影消失,踟蹰不已,这是该叫,还是不该叫?
如今,谁不知道长义王和禁卫军卫统领水火不容,二人见到必有一场口舌机锋。陛下独宠卫统领,每日必下令相传,有时是白日,有时是夜晚,一待就要上时辰之久,谁也不知道他们在交谈什么,只知这君臣情谊极好。
与之相对,长义王每每得了这样的消息,脸色就像结了冰碴一样难看。
此时也不例外。
许久,长义王有了动静,死寂散开。
“遵陛下旨意,去传。”他这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