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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了一叠奏折,练了三页书法,还未未见崔凌醒来。

她索性站到他身边,盯着他,看他的睫毛,他的眉心,他的唇角,哪个动了,便是醒了。

光影渐挪,两人一人躺,一人立。四处安静,仔细听,可以听到崔凌浅浅的呼吸声。

敛去了各种讨人厌的情绪,他的眉眼柔和得像墨尔多神山的雪光。他救自己于危难之时,两次,一次救她于刺客刀下,一次帮她潜入宫碉重掌大权。

现在想来她竟然有点怀念刚认识他的那个夜晚,他慵懒洒脱,敢调侃她,敢揶揄她,甚至敢搂着她。得知她的身份后,一切变了。他变得无趣,无聊甚至迂腐。

母皇说过她们东女国的女人向来活着是为了自己。遇到喜欢的男人,便不用多言,投帕示好,邀他入碉楼。爱就爱了,从不后悔。

或许从崔凌敢爬她的宫碉开始,她便动了心。

只是这一切的一切,母皇无从知晓。

崔凌醒过来时,刚好撞见汤钦兰投向他的那两道柔情蜜意的眼神。

他抖了抖睫毛,喉结忍不住耸动了下。

汤钦兰发现他醒来,眼里露出惊喜,可这份喜悦还未传至心里便化作冷峻的表情。

她冷着脸转过身去。

崔凌左右看了看,竟发现自己躺在龙榻上,心里立马涌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来。

若不是汤钦兰命令,其他人断不敢这么做。

他强撑着从榻上滚下来,匍匐在地上,磕头谢罪,“草民何德何能,承蒙陛下厚爱。”

汤钦兰板着脸:“朕说你能,你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