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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音活着的时候,曾往他的饭菜里下毒,只因见到这个儿子就会想到负心的夫君和早逝的长子。

段睿在有了陆氏和新的嫡子之后,曾买通他手下的婢女要往他的里衣上浸毒,只因他见到段云舟就会想到当年那段屈辱的,被人拿捏的曾经。

父不慈,母不爱,有时段云舟也会想,或许他的出生就是个错误。

他不知道怎么做才叫报仇,收敛锋芒成日闷在侯府,却仍有人容不下他。

十七岁那年,陆氏往他房里塞女人,又派人在后院明目张胆地暗杀他。

如此嚣张,必定是有人默许。

段云舟在院墙上坐了一夜,看着段睿一脸喜爱地抱着两个小儿子和陆氏亲昵,只觉得浑身冰凉。

那日后,他便佯装被刺客砍伤了双腿,劈府独居,积蓄力量。

在陵阳城,他多年来都是深居简出,从前还曾有人因着他那张勾人夺魄的绝佳面相而前赴后继的来侯府试探婚事,后来段睿叫人大肆宣扬他身体不好,随时都可能一命呜呼之后,也甚少再有人谈论他。

这实际上正和段云舟的本意,这许多年来,他也在不断扩张势力,并趁着“养病”的这两年,和京城也搭上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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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渐沉,昏黄的晚霞将整个书房笼罩。

段云舟仰躺在榻上,疲惫地揉了揉酸疼的眼眶,缓缓睁开眼睛。

实际上,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从前的事了。

禹回在门外敲了敲门:“主子,戎公子派人来了。”

段云舟撑着胳膊坐起身,披上了外衣,问:“几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