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这边儿,一些不相干的都也先去了,只有跟案发同院的仍是羁留原地。
韦炜在内审讯伺候汤夫人的两个丫鬟,终于问到了症结。
既然胭脂已经说了出来,韦炜骑上了老虎,索性也不再藏藏遮遮,便故作严厉喝问玲儿:“好个贱婢,竟有这种事,你先前为何不说?你有什么隐瞒?”
玲儿原先其实是想说的,只不过一来给韦炜打断,二来也觉着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就没提,如今见韦炜冲着自己,吓得忙道:“大人,奴婢没有什么隐瞒,奴婢只是帮着太太去送信的,先前也、也说了送信,并没有在意这个……”
韦炜道:“你难道没看过字条上写的什么?”
玲儿抖着哭道:“奴婢跟胭脂姐姐一样都是不认字的,何况太太把字条给奴婢的时候已经折了起来,奴婢当然没有胆子也不会再特意打开看。”
说法倒也合情合理。
韦炜陷入了思索。
按照素来办案的流程,现在至少该询问涉案的阮夫人了,但是瑞王早有吩咐,却让他犯了难。
而且韦炜私心也并不想去为难阮夫人,毕竟她是无奇的母亲,就算是因为无奇,韦炜也不愿意去相信阮夫人涉案。
但是如今那字条显然是关键,这两个丫鬟都不识字,无从问起,那除了看过字条的阮夫人,还能去问谁?
正在犹豫,忽然间隔间人影一晃,是无奇快步走了出来。
她走的很急,甚至没有跟韦炜打招呼,直接就往外而去。
只不过无奇今日穿着的是女装,大袖跟裙摆随着动作飘摇,一阵风起,竟把旁边负责笔录的主簿桌上的口供记录掀起,几张纸飘飘摇摇地落在地上,有几张飘落在丫鬟胭脂跟玲儿身旁。
无奇走到门口才察觉不对,回头看了眼,却见玲儿正在发呆不知所措,还是丫鬟胭脂将面前的几张笔录捡起来,稍微整理,双手呈给过来取笔录的主簿。
无奇有些抱歉地向着韦炜跟主簿点了点头,仍是疾步去了。
原来韦炜为难的症结,无奇却也想到了,她这么着急出来,就是为了想去当面询问自己的母亲,那字条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居然跟自己隐瞒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