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很简单吧。”宁桃牵着裙子跑过来,在他面前停住,端详了他一眼,“想放就直说。”
“想和大家玩就直说。”
“你不主动放低姿态和人接触,板着张脸,不爱搭理人,人家当然以为你不好相处了。”桃桃无奈地叹了口气,“之前在王家庵教你的都忘了吗?你之前不是和小虎子他们玩得挺好的。这都过了十多年了,就个子长了,情商没跟着长?”
“还有胸前的伤,”宁桃伸手指了指,没好气地问,“怎么回事?”
少女襦裙的裙角垂落在地上,河风吹动了她栗色的长发。
那些开在她裙角上的花,灿烂得刺目,对上桃桃这恨铁不成钢的目光。
常清静猛然怔住。
原来自始至终宁桃她都知道。
一股强烈的悔恨伴随着痛楚猛地撞上心扉,撞得他眼前发黑,喉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梗住。
常清静低声道:“除妖时受了点儿伤,已经无大碍了。”
“哦,那你注意点儿。”桃桃点点头。
就像随口一问一样,随口表达了自己的关切,在这之后,和孟玉真又一起兴致勃勃地去江边抓鱼,高高地挽起了裤腿,踩在水里。
初春的江水冷的有些刺骨,但宁桃却浑然未觉,依然脸色红润,活力满满。
“诶!!这边!”
“不行,你得往那边来点儿,你没抓过鱼吗?”桃桃无奈地握住了常清静的手腕,“光有折射,你看到的鱼比实际上要低一点儿。”
他的确没抓过鱼,之前两人同行的那一路,少年都是抓些兔子之类的,要不就是去村落里用钱换些米和鱼肉。而宁桃这一路跟着张琼思他们走南闯北早就练出了一手野外生存的技巧。
这些江边的游鱼,它们个头很大,动作却并不迟缓,瞧着在河水里呆呆地发着愣,但见有水波漾起,忽而就甩着尾巴四处游曳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