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他如腹中、喉口吞炭的饿鬼,心火燎原,仿佛被每一秒都被大火焚身,不得安宁。
痛到一定地步,便不觉痛了。
那一刻,他好像也同记忆中的人,和宁桃一样感同身受了。
常清静冷冷地垂着眼,缓缓收紧了手指,无动于衷地俯视着泥潭里的倒影。
泥水淋漓,又脏又臭,也令他作呕。
他的确自私,愚蠢,自大又瞎了眼。
那一刻,常清静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厌恶这样的自己。
人群看着这少年宛如一条落水狗一样趴在泥潭里,乌发遮住了眼,好久都没有动静,终于觉得无趣渐渐散开。
这几天,他自甘堕落,和野狗争食,自我放逐,终于麻痹了自己,终于不再想她了,再也不觉疼了。
常清静缓缓爬起来,又跌跌撞撞继续往前。
他不知走过了多少地方,也被人认出来,肆意围堵嘲笑过。
他甚至和城里的乞丐相熟了。
“诶,”又瘦又黑的小乞丐,叹了口气,一双大得格外吓人的眼神盯着他看,“我说你明明长得就很俊,看着也不像是走投无路的样子,怎么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不论他怎么说,说什么,常清静依然无动于衷,沉默地趺坐在墙根下。
小乞丐自觉没趣,嘟囔了两声。
“我要是你,我准要好好梳洗打扮一下,利用这幅皮囊骗个什么富家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