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蓦地想到连甄的闺密,那个刁蛮的大司马大将军家的幼女,顿了顿,迟疑着问他:“莫不是心仪的女子还没追上?”
被戳破心思,永平帝咽下一句“你怎会知晓”,单手捧着茶碗,看向远处景色,又喝了一大口。
喝得急了被呛得连连咳嗽,江城将干净的帕子递给他,看着他咳得泪花都快咳出来了,心知自己猜得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永平帝终于喘匀了气,哼哼道:“我可是皇帝,要哪个姑娘还不是一道圣旨的事……”
虽知他说的是气话,但江城还是不得不开口提醒:“别忘了我方才同陛下说的,成亲是结两姓之好,即便陛下想将心仪的姑娘立为后,她若不喜不愿,陛下强制将她绑回宫里,那终究也只是造就了一对怨偶,陛下既喜欢人家,就别这样做。”
白翎英性子直,照上次在马场的表现看来只怕永平帝就是表露身分了,她也会视若无睹,顶多便得勉强尊敬一下,做做表面功夫,实际上怕是能躲则短,暗地嫌弃得不行。
江城实在很好奇这堂堂一国之君,是如何会看上那样泼辣的女子的?
对他来说,理想的妻子人选也要是端庄的大家闺秀,性子温婉柔和,能持家掌中馈的方为良配,旁的都是其他。
虽说就他这副身子,还妄想跟常人一样成亲生子的,看着也跟笑话似的。
垂眼看着腰上所系着的玉佩,即便有静明大师所赠的玉佩,可此前说他活不过二十的诊断,仍是如同一道枷锁,把他整个人紧紧捆着。
江城将玉托于掌心之上,平时挂着没细看,今日一看,玉似乎有些异状。
他将玉解了,凑到近前看。
忽地发现原本光滑的表面,布满了一些细纹,不细看根本不会发现。
永平帝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突然看见江城皱眉望着那块半圆玉佩,脸色很是沉重的样子,不由问道:“那玉怎么了?”
江城反射性地握紧了玉,没让皇帝看见其上的异状。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