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看的。”说是这样说,初夏还是乖乖走到了他的面前。

“等我醒来,这世上就再没有楼厌了。”

初夏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楼厌和穆千玄都在慢慢消失,拥有彼此记忆的他会是什么样的,没有人知道这个答案。

楼厌倚着笼子坐下,长发披散,脑袋微垂,初夏还想跟他说两句话,他已经睡着了。

红衣青年一动不动,疲倦而又雍容的模样,像是一朵倾国倾城的牡丹花。

初夏呆立半晌,久久未回神。

笼子里什么都没有。

楼厌身体虚弱,这样睡觉会着凉的。初夏抱来一床被子,打开铁门,给他盖上。

从头到尾,楼厌没什么反应。

一个绝世高手失去警觉性,要么代表他对身边这个人是信任的,要么代表他真的太累了。

初夏没有离开,她在铁笼外,靠着铁笼而坐,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笼里笼外的两人,各自的梦里有着不同的风景。

突然,一只手伸出铁笼,握住了初夏的手,惊得初夏睁开双目。

她的手被穆千玄扣在掌中,笼子里的青年眼底酝酿着一场能摧折万物的风暴。初夏几乎是凭着本能的反应,抽出发间的兰花簪朝他的手背划了一道。

剧痛也没能使得他松开初夏。

初夏只好可怜巴巴地说:“疼,千玄,你松开。”

这一句软软糯糯的哀求,却是比天底下最厉害的利器还要管用,穆千玄迟疑地松开了手,透过汗湿的睫羽,看向初夏。

初夏面颊惨白,揉着手腕的红印,跌坐在地上,怯怯地往后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