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描了下她的眼,起身拿着那个掺了助眠药物、能让人一夜好眠的药碗走出房门。
怀青提着灯笼在廊檐下等,看到容渟朝他缓步出来,忙战战兢兢地站好,低着头,不大敢看容渟。
容渟的步伐从容不迫,习武的底子扎实,脚步声轻得像是没有。
怀青看着地上向他行来的影,握着灯笼的手紧张圈紧。
有脑子的,都能知道,九殿下这肯定不是一天就好起来的。
可连他这种贴身伺候的人都没觉察出一点的不对劲。
半点都没有。
“乌鹊把廖大人请回来了,正在前厅那儿。”怀青从实禀报。
容渟把手中的药碗递给了他,吩咐道,“告诉乌鹊,将廖大人带到客房。”
……
廖秋白被乌鹊陪同着踏进客房时,容渟正用一块粗糙的葛巾擦着一柄长剑。
烛火旁他立着剑,抬指敲了两下,长剑“铮铮”响了两声,寒光如水,遮了他半面脸。
听到廖秋白的动静,他淡笑抬头,“廖大人来了?”
廖秋白差点被冰冷的剑芒吓退。
那双看向他的眼睛虽然笑着,甚至堪称干净透彻,廖秋白却觉得自己身上像是落上了针一样,莫名抖了一下,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
他干巴巴地笑了一声,向容渟行了见礼,“来了。”
有话就好好说话,擦什么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