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 粗实的木棍一下又一下地在落在萧琞的腿弯处,他双手紧握,就连一贯保持的风姿也维持不住, 狼狈地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他抬头, 眸光阴鸷,仿若毒蛇一般死死地盯着谢令从, 一朝寻着了机会, 就会狠狠的扑上来要你一口!
就是这种感觉。
萧琞仿佛回到了幼年时,他还是那个出身卑微的世子,在外面时时刻刻都被人欺负,他们把他压在地上, 逼他学狗叫;用力地推搡他,把他推入寒冬的莲花池中;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聚众殴打他,发泄心中的不满——
但这些事, 老长宁侯从来不会管。萧琞只能自己一个人受着,默默承担着。直到遇见大公主,被她撞见他被人欺负之后,那些人就好像担心大公主会找他们麻烦一般, 再也没来欺负他过。
在他心里, 逆光而来的大公主就像是一道光, 他不能爬上去, 就只能把她拉下来,让她只能跟自己一样待在那阴暗的地方。
——让一道光, 匍匐于自己身下。
可现在, 早已位高权重的长宁侯却被迫跪在坚硬的石板上,卑微地,能够让人一手碾死。
而罪魁祸首, 则是多少年如一日般的,高高在上,沐着光风,尊贵异常。
太夫人得到管家的传话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过来,还没站稳就看到这种场面,她呼吸一窒,尖声叫道:“干什么?干什么?这是反了不成?还不给我住手?住手!”
可在这儿守着的都是谢令从的人,又有谁会听她的话?
任她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到处乱转,赵策手中的棍子仍旧是高高举起重重落下,她尖叫着让周围的侍从去把赵策拉开,可谢令存身边的侍卫也不是吃干饭的,两相对峙之下,偌大的花园里只能听到萧琞痛苦的闷哼声。
太夫人着实害怕萧琞真的被打断一条腿,纠结半天还是走到谢令从身边讪讪道:“公主,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侯爷这……”
“嫂嫂……”萧琬跟着太夫人赶过来,也是情不自禁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