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还在胡言乱语:“这一切都是太夫人让奴婢做的,还说奴婢要是不听她的话就要把奴婢赶出府!公主明鉴啊,奴婢自小生在侯府长在侯府,与素月情同姐妹,又哪里会做这等害她的事?”她声泪俱下。
谢令从扫了她一眼,心中感叹,倒还真是个唱戏的好手。
太夫人此时已然是百口莫辩,她拼命的摆手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碧荷所说的那些,除了她逼迫她联合她的事,其他的,都是事实。
只不过她并没有主动联系碧荷,而是让下人去打听,得知她对素月怀橘子恨在心,又得了一只黑猫打算嫁祸给公主。她顺水推舟,让素月前来侍膳,又让她吃了许多杏仁酪和马齿苋,以防那胎儿太过坚强,仅仅是受惊还流不掉。
哪知道这个丫头竟然这般鬼精,三言两语就猜出来了。
萧琬站在太夫人身边,身子微微颤抖,满脸不可置信,她眼神空洞,一眨不眨地望着太夫人:“娘,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对上女儿夹杂着一丝期待的目光,太夫人只觉心虚,她下意识别过头没敢对上女儿的视线,慌张道:“琬儿,你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她们都是骗你的,跟娘无关,跟娘无关!”
她这副态度,萧琬哪里还能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身子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若非有许平柔在后面撑着,只怕就要倒在地上。
她环顾四周,看着束手而立面无感情萧琞,又看了看端坐一旁高在上的谢令从,最后视线落到了身边自己一向不喜却难得的对她释放了温暖的许平柔,只觉荒谬——
她的家,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谢令从神色淡淡,敛春适时地递上一盏清茶,温度适宜。
她拿起杯盖拂去茶沫,抿了一口后,往旁边一递,敛春连忙接过。
谢令从看着一旁脸色苍白的素月:“现在,可明白了?”
素月十指紧紧掐入掌中,已然浸出的血迹滴落在地上,她哑着嗓子道:“明白了……”
谢令从慢慢转移视线,扫过碧荷,扫过太夫人,扫过萧琬,最后落在那一袭白衣出尘,挺直站立的萧琞身上。
瞧着,倒是人模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