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念瑶几欲咬碎一口银牙,心中更是对这个庶妹恨的牙痒痒,早知道就不该带她来这里,现在可不是给自己找了个天大的麻烦?
可她素来会装柔弱扮可怜,把父亲哄得一套又一套的,她又有什么办法?
此时对上周围人们异样的目光,她心下难堪,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把目光放在正主谢令从身上,却见她神色淡淡,似乎毫不在意,她不由愣了愣。
周围的人虽说有些怜悯这位出身卑微还被嫡姐欺辱的吕姑娘,但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谢令从身上,想知道这位高高在上的大公主会怎么解决这件事。
方才能果断的拒绝,现在人家顶着威胁锲而不舍地央求了第二遍,大公主若是再拒绝虽说无甚大碍,但在众人眼中终究是不美。
只是他们终究不敢说什么,只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谢令从,显而易见的期待。
一边的魏亦清见此场景皱了皱眉,不管怎么说,这次宴会毕竟是他举办的,若是当真惹了大公主不快,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他清了清嗓子,正要不动声色地解个围,却忽觉衣袖一紧,就见谢玄稷笑眯眯地扯着他的衣袖,轻声道:“放心吧,这位殿下有分寸。”
魏亦清迟疑片刻,又看了看谢令从淡定有余丝毫不见慌张的面孔,才勉强放下了心。
何锦意自是也察觉到了周围人饶有兴致的眼神,她看了看谢令从,又看了眼她面前的那张白纸,同一开始呈上来时并没有什么不同,没有沾染上一滴墨汁,想了想,动作轻微地把自己面前那张满是秀气小字的纸张往她面前推了推。
谢令从一怔,抬头看着何锦意那干了坏事颇有些惴惴不安的神色,心下一暖,却是摇了摇头,冲她安抚一笑。
她扫了眼四周,对上周围人们看好戏的目光,动作自然地抿了口茶,声音带着平淡和缓:“据本宫所知,建康侯府主母早逝,且建康侯多年未纳续弦,可是如此?”
吕念瑶眨了眨眼,对上谢令从的目光,忽然心念一动,下意识开口道:“回公主的话,正是如此。”
就见那位尊贵的公主殿下微微垂下眸,似是感叹道:“既如此……也是难怪了。”
周围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谓。
难怪什么?
吕念瑶却是眼前一亮,似是明白她要说什么,当即坐稳身子,看着旁边庶妹紧紧握着的拳头,心里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