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谢令从看来,长宁侯府这位嫡小姐也算是这阖府上下难得比较正常的人物了。
毕竟是来找她的,谢令存也没有在好友面前还端着架子的习惯,当即走了出去,就看着外面不远处看着一左一右吵得正凶的两个姑娘,先是默然了一会,而后带着笑意闲闲开口:
“一个是平阳侯府的姑娘,一个是长宁侯府的姑娘,现在在这儿跟个孩子似的吵嘴,也不怕让人知道丢了脸?”
赵双双见着她,先是冲着萧琬冷哼一声,而后走到谢令存面前,道:“谁丢脸?有什么好丢脸的?反正又不是我的错,还能怪我不成?”
萧琬白皙的笑脸上瞬间通红,她指着赵双双,你你你了半天,道:“谁的错?还能是我的错不成?你怎么那么厚的脸皮?”
赵双双嗤笑:“我厚脸皮,你今日才知道啊?”
萧琬瞪大了双眼,明明一向伶牙俐齿可在赵双双面前总是讨不找好:“——你一个姑娘家,说话那么不知分寸,简直、简直有辱斯文。”
赵双双眨眨眼,毫不在意:“你才知道我有辱斯文?萧小姐的耳朵不太灵光啊,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萧小姐竟然现在才知道?”
“我呸!我耳朵好着呢!”萧琬气得瞪大了双眼,“反倒是你……”
谢令从看着两个比小孩子斗嘴还不如的“小孩子”,顿时无奈地揉了揉额角,一手把赵双双拉走,对萧琬示意一番,径直走到了自己院子里。
“——我是真不知道,你跟她什么仇什么怨,竟这般斤斤计较?”毕竟赵双双素来大方宽容,对于别人的坏话,只要不伤及她的家人,她素来不放在心上,也是因此,一些贵女才乐得同她往来,也不必担心她会在别人面前说自己的不好。细细想想这么多年来,她唯一有着不和的人,好像也萧琬那么一个了。
赵双双哼了两声,毫不客气地坐在她面前,十分自在地倒了一杯茶,一口闷了,看得谢令从直呼心疼。
“这上好的茶于你而言简直是牛嚼牡丹,浪费了。”
赵双双毫不在意:“你这里素来不缺好茶,还差我这一点不成?”他说着,就又到了一杯,就要往肚里灌。说实话,刚才同萧琬那一番争吵,还真让她嘴巴有些干。
谢令从幽幽地看着她,只道:“这可是上好的明前龙井,今年上供的都在这儿了,说是金百两都不为过,哪能像你这么喝?”
赵双双一愣,而后咂咂嘴,细细品味一番,无辜看着她道:“跟普通的茶叶没什么区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