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声音温柔飘忽:“那公主可知,淮南道水匪,背后其实是宣国公府在操纵?”
谢令从瞬间瞪大双眼,惊愕出声:“他怎么敢?!”
“利益所趋,有何不敢?”他定定地看着她,神色间颇有些不忍:“宣国公府老家就在淮南道,再加上近些年陛下信重,家中子弟更是胡作非为残害百姓,最后竟是与水匪有了勾结,损害无数过路人的利益,光是每年上贡给宣国公的银钱,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朝廷也不是没派人去查过,可无奈他们背后有宣国公在兜着,有什么消息也会及时传过去,是以朝廷的人回回都落了个空,竟是一直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最可恨的是,那宣国公帮助族中子弟逃脱朝廷来人之后,竟还有赶尽杀绝之意,借着自己宠臣的身份,给那些从淮南道回来的官员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导致那些人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不知害多少无辜之人殒命。
谢令从神情怔松,满目茫然。
今晨心疼,但这些就是事实,他的公主没那么脆弱,终究是要知道这些东西的。
谢令从抿抿有些干涩的唇,问道:“这些事,父皇都知道了?”
今晨点头:“臣进宫述职的时候,已经将证据全然交了上去。”
谢令从无力地靠在他身上,良久之后,才道:“也就是说,处置宣国公,是父皇的意思,那府尹才能这般干脆利落地做事?”
今晨:“陛下想来不会明说,但……”
但自有他的臣子为他做这些事,完全用不着他出面。
皇帝只要表达下自己的意思,自由无数忠心于他的臣子会揽过这件事。
而这个人,需要忠心于他,且只忠心于他。
谢令从脑袋飞快的转动,便观朝廷,那么多股势力中,最合适的,也就那么一个人。
谢令从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只心下恍然,怪不得,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