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从这才神色微动,微微颔首,在宫人们的伺候下,慢慢梳洗完毕,再一看,那大红的喜床已经变了个样,上面,都是她用惯了的一些东西。
谢令从眉头舒展,自被赐婚以来一直沉郁着的心情总算好了一点。
敛冬轻轻将帷幔放下,同敛秋对视一眼,冲着那些宫女挥挥手,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关上门,在外面守着。
月上柳梢头,夜幕渐渐黑沉,前院的动静也慢慢歇了下来,整个院子中除了时不时响起的蝉鸣就再也没别的声音了。
敛秋敛冬一人站在房门一侧,面无表情,惹得被长宁侯打发过来伺候的侍女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院子里静悄悄的,前院的灯火也都熄了,想来是客人已经离席。不一会儿,就听到连续的脚步声,敛秋抬头一看,就见一身大红喜袍的长宁侯脚步平稳地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厮,眉清目秀。
许是因着公主的态度,敛秋现在看见红色,心里也是满满的厌烦,对这位侯爷的感官更是差了点。
——卑鄙无耻的小人!
“侯爷且慢!”眼见着长宁侯走到面前,敛冬一伸手拦在他身前。
长宁侯一挑眉,声音清缓:“怎么,洞房花烛夜,本侯还不能进婚房了?”
凭心而论,长宁侯长得的确不错,剑眉凤目,五官棱角分明,端得上面如冠玉四个字,可再美的容颜,一想到他干的那些事,就犹如一坨屎哽咽在喉,恶心得紧。
敛秋眉头紧皱,语气生硬道:“公主已经歇下了,侯爷且回吧!”
长宁侯眸中暗光一闪而过,声音似乎带笑:“本侯还未听过,洞房花烛夜,不让新郎进婚房的道理。”
“侯爷今日不就见识过了。”敛冬冷笑着反问,“公主今日乏了,侯爷还是赶紧离开为好,莫要扰了公主休息。”
长宁侯脸上温和的笑微微敛去,狭长的眸子微眯:“本侯若是说不呢?”
他这话刚一落,一直守在婚房周围的那一队侍卫瞬间看了过来,一只手也默默握住了剑柄,虽是无声的情景,但那威胁之意,却是分毫不少。
“你、你们!你们太过分了吧!”长宁侯身后的那个小厮看着那些侍卫的动作,颤抖着声音开口,“公主已经嫁给了侯爷,就是、就是侯爷的人了,哪有不让侯爷进房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