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谌早有猜测,并不意外,“锦姨,您别担心,这些事,师父定然是有分寸的。”
织锦勉强笑笑,拉着他的手指紧了紧,起身想要往后院走,“无郁,我那里又做了一些香囊,新加了些酸枣仁进去。你随我来瞧瞧,如何?”
提到香囊,谢谌忽然想到宋善宁手中的那一枚,“锦姨,你为我的香囊里,还绣了字?”
织锦一愣,回身看他,带着一些惊奇,“你发现了?”
谢谌点头。
织锦叹口气,语气温柔,“我记得咱们第一次见的那次,你身上的衣衫又旧又破,裤子也短,当时你被主母苛待,董姨娘也不管你,之后,我给你做的所有东西,上面都绣了名字。”
原来是这样,谢谌忍不住想到与织锦初识的那一日。
他刚五六岁的年纪,被谢议和谢诠合伙欺负,回院子想找董氏告状,却被拦在院子外。
董氏的贴身婢女说,是因为侯爷来了,两人正在说话,若是他那时候进去,会打搅爹爹娘亲的兴致。
所以,董氏交代,无论有什么事,都不能进去打扰。
谢谌浑身青紫,腰窝处还有谢议猛踹之后的伤口,脆弱的手臂被地上的树枝划伤,至今还有浅浅的疤。
当时的他,就如一头在丛林中迷失且永远找不到方向的幼兽,他想要人的保护和安慰。
但是他太小了,他甚至没有走出过廷安侯府。
他只能寻求爹娘的帮助,可是没有人理他。
于是,小小的谢谌就在那院外的拱门外,整整坐了一夜。
月色渐失,晨光破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