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屿面色有些难看。
临近年底,各路人马都进京了,附近说不定还有东厂的探子……若被人发现她是自己身边的人,说不定会对她不利。
外围有不少街边小贩,摊位前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有母亲带孩子来买糖人,也有年轻的爱侣携手夜游,街上熙熙攘攘,沸沸扬扬。
但这热闹与夜屿无关。
他和冬洪分开行动,只一心寻找那个纤细的身影。
夜屿在心中描摹舒甜的样子,默默与街上行人比对,但影影绰绰的人群里,没有一个是她。
她的眼睛澄澈无比,笑起来时,弯如明月,嫣然无方。
她总是体贴入微地为他准备汤药、吃食。
为了照顾他的胃疾,她自学医理,将他能吃或不能吃的东西,认认真真记了一本,每次用膳时,都会温柔地提醒他。
她胆子很小,怕黑,又怕水。
跟着他下江南,两人在江南兵器厂的甬道里中了埋伏,她虽然被压在身下,却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抱住他,还为他包扎伤势。
因为他的案子,被人关在黑漆漆的冰库里好几个时辰,差点冻死。
得知他中毒,她便衣不解带地照顾他,耐心地安慰他身边的人,为他喂粥喂药。
她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却把她弄丢了。
他不该靠近她的,更不该将她独自一人留在这里。
夜屿心中郁郁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