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杳举着咖啡的手微微一顿, 视线落在对面的男人身上,半晌后轻笑道:“人都是会变的,你不也是?”
当初那个桀骜不驯的小子如今变成了一副成功人士的做派, 西装革履的模样与她印象中的截然不同。
那时的臭小子整天惹是生非,身上时不时带着伤, 身上总是套着被自己折腾地不伦不类的校服,眉眼间常年透着一股化不开的戾气,像是要与全世界为敌。
和当时的她,很像。
像到以为, 就像是另一个自己。
“没办法,做生意讲究规矩。”男人说着, 语气透着两分熟稔。
多年不见,他们再次相遇似乎也没有多少隔阂。
颜杳顿了片刻,想起以前他们总是会呆在一起抽烟,一起倾诉着家里糟心的腌臜事, 又一起说着要逃离那个名为‘家’的存在。
可后来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她被丢到了美国,随着老不死断气,她也算是摆脱了那段可憎的过往;只是如今听他的意思, 他终归还是没有逃离那个令他糟心不已的家。
不过见他现在的模样,应是已经翻身作虎了。
“秦钊,看来你这些年过得不错。”颜杳说着,对这位旧友还是抱有几分感情的。
“你看起来也不赖。”视线落在对方放置于桌面上的手机,男人意味深长地开口:“这个还有几个月?”
颜杳垂下眼帘,似是见惯了他这般不客套,淡然地反驳道:“别说这种晦气话,我和他才刚谈。”
“晦气?颜杳,这可不像你啊,这不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吗?”秦钊开口,话中带着两分玩笑味,“当初我们谈了多久?好像有一个学期了吧?”
说到这里,颜杳的脸色未变,目光却是有片刻闪动。
“我猜,我还是你谈得最长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