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回到他们所住的小院,却见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碧游一身八角团花纹的碧绿夹袄,婷婷袅袅站在屋檐下,夹杂冰渣子的细雨拂过,好似一株翠色兰草。
李明琅一时茫然,觉得她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谢钰却寒了脸,嘴唇绷出一道薄红,冷声问:“你为何在此地?”
碧游福一福礼,柔声道:“主子,奴婢有事禀报。”而后不轻不重地看了李明琅一眼。
李明琅心里有些不舒服,却还是笑了笑:“……我先进屋去,你们聊。”
嘭的一声轻响,厢房的门阖上。
谢钰脸色不好,压低嗓音,直截了当道:“碧游,你僭越了。”
“主子。”碧游垂下头,露出纤细的后颈,“此事有些急,须请您早些拿个主意。”
“说。”谢钰倚着廊柱,冰渣子落在狼皮斗篷上,蒙上一层细霜。
“也许因为临州过于潮湿,吴鬼相做的人皮面具起了泡,坚持不了几日。我们来滇西又没带备用的,还请您早日归位,以防旁人疑心。”
谢钰瞥碧游一眼,明明是温声软语,却带有讽意:“就这点事,也要亲自来问我?碧游,你无状了。”
“奴婢也是心急,请主子责罚。”
谢钰叹口气:“回去吧,我明日就去衙门。”说罢,推开厢房门,暖风拂面,花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