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页

那些错漏的记忆慢慢地回笼,他闭了闭眼睛,扶着旁边的立柱站住了:“不用请大夫,让王叔回来。”

“真的不用吗?”顾苗语气里面全是担心,“可是郎君你现在看起来也不太好,要不还是让大夫来看看吧?”

“不用。”他摆了摆手,他感觉到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黏腻的不适,他知道这种所谓助兴的药都是什么玩意,就算请大夫来也没有什么太好的解决办法。

拍了拍顾苗的肩膀,他安抚地扯了扯嘴角,道:“去吧,我去睡一会儿,你不要进来打扰,有人来就直接挡下,帖子也不要接,知道吗?”

顾苗从小跟着顾兰之,对他几乎是一根筋的信任,这会儿听着他的话这么肯定,便认真点了点头,道:“那我就在外面守着,郎君,你有什么事情喊一声我就在外面。”

“先把王叔叫回来。”顾兰之无力地笑了笑,看着顾苗转身跑走了,然后才慢慢地扶着墙,一步一步地走进了书房里面,转身关上门,然后瘫软在了椅子上。

他想起来很久以前在沧地时候的事情。

那时候他刚因为那篇《河间赋》声名鹊起,每天都有许许多多的宴席等着他,他们在席上饮酒作乐,吟诗作赋,便还有那些自诩风流的人物会拿出这些所谓助兴的玩意儿,他下意识不敢沾,回到庙里面时候便和大和尚说起来。

妙语和尚平日里也不管他在宴会上如何,但听到他说这些便拎着他打了一顿,和尚让人拿了这助兴的玩意来,当着他的面喂给庙里的兔子吃,他看着那些兔子癫狂发疯,什么都不怕了,连打它,它都不知道退让,恨不得冲上来咬人,这吓得他连着推了好几个宴会,生怕自己哪天吃了这玩意就和这兔子一样疯。

沧地毕竟是小地方,这些东西总是少,大家也都知道知道玩弄这些的人多半品行不好,久而久之便自然而然地分开了,也便是所谓的物以类聚。

后来他年纪渐长,书看得多了,事情也看得多了,便更知道什么是洁身自好,他不沾染这些,他身边的朋友们自然也不会与这些东西有染,他第一次知道这东西沾过之后果真是这样难以自控的情形,他几乎都想不起来刚才发生过什么。

靠在椅背上,他缓慢地回想起来刚才在长乐楼里面的情形,他想起来他似乎还打了那个突厥汗王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