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竟已是日上三竿,且蒋江樵也还躺在她身边,堂而皇之抱着她。杜允慈赶忙气咻咻推他。
蒋江樵大概因为不设防,一下被她推下了床。他倒没显得多狼狈,不疾不徐爬起来,先给他自己戴上眼镜,然后穿着他那一身褶皱的长衫,站在床边问她感觉如何。
“什么感觉如何?”杜允慈气血上涌,“你流氓!”
蒋江樵推了推眼镜:“我是问你还觉不觉得恶心?还晕不晕?睡得怎样?做没做噩梦?”
意识到自己会错意,杜允慈愈发恼火:“你现在立刻消失在我面前我才能舒服。”
蒋江樵未纠缠,遂她的意往外走,脚步似乎有些轻盈,背影也透着股愉悦,丝毫不曾再见昨晚他独自在花园里对月饮酒的寂寥:“一会儿要再喝一帖药。”
映红匆匆跑进门,眼睛又是红的:“小姐,是我和大壮无能,又让小姐你昨晚受辱了。”
毫无疑问,这丫头还满脑子误会她一女侍二夫。先前在荣真那儿,杜允慈只觉得既好笑又无奈,也没较真,这会儿杜允慈却偏要解释个清清楚楚:“什么事也没有。他没拿我怎样。”
伺候她梳洗换衣服的时候,映红在她的胸前发现一处红痕:“这么快就有蚊子了?小姐你等等,我去取药给你擦一擦。看来今晚得先帮小姐你驱驱蚊。”
杜允慈狐疑地照着镜子摸了摸那红痕,觉得它并不像蚊虫叮咬所致。她之前在哪里见过类似的印子?
映红擦药的时候也在说并没有起包。
杜允慈脑子里灵光乍现。她是见过类似的印子,在苏翊绮的身上!苏翊绮身上很多,她还以为是被查良打的,结果苏翊绮告诉她……
杜允慈登时又羞又恼,冲去质问蒋江樵:“你趁我睡觉对我做了什么?”
蒋江樵正坐在餐厅里吃饭,闻言他表情间流露出费解的疑虑:“怎么了吗?为什么这样问?”
旁边的荣真前来关心:“美人昨晚刚受到惊吓,现在又大发雷霆。来,本少爷为美人做主,二哥如何欺负你了?”
杜允慈才发现荣真也在。她一下没好意思当着荣真的面指着胸前的证据明说,只瞪着蒋江樵:“少装糊涂,你心里一清二楚。”
蒋江樵却还是问:“到底什么事?你直说我才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