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允慈摇头:“没事了,谢谢江樵哥哥。”
杜廷海吩咐厨房多加两个菜,旋即端持酒杯敬朝上方:“要谢谢老天爷保佑我们允慈这次有惊无险平安回来我身边。”又交待她,“等会儿记得给你姆妈还有祖爷爷都上柱香。”
主张西方思想崇尚科学的杜允慈这种时候从来不唱反调,乖巧应承。
紧接着杜廷海的酒杯放低回桌面,对蒋江樵抬了抬:“今天也是江樵成为我们杜氏一份子之后,一家人的第一顿饭,必须好好吃。”
蒋江樵双手捧起酒杯:“既然已经是一家人,杜叔叔就不该这么客气。”
杜廷海笑:“还管我叫‘杜叔叔’?”
蒋江樵唇边泛轻弧,改口:“爸。”
杜允慈眼皮猛一跳。虽然“爸”这个称呼不能说不行……但一般,不是应当称呼“义父”……?她听着特别奇怪……
可眼见父亲乐呵呵明显不认为直接喊“爸”存在任何不妥,她最终没插话纠正破坏此时其乐融融的气氛。
而原来蒋江樵昨儿就在家里住下了。
之前二楼那间他住过一次的客房成为了他的卧室。父亲本要在三楼腾出个房间给他,蒋江樵坚持拒绝,只好随他。
饭后杜允慈问映红:“蒋先生这两日一直在我们家?没回云和里?”
映红吸吸鼻子:“是,蒋先生一直在家里帮忙。厂子里一天都离不开老爷,老爷没办法时时刻刻守在家里,前天老爷因为小姐被绑架担惊受怕一宿没睡,身体还不太舒服。巡捕房的人查案子问话、收集证据,家里得有个主事的人,还必须有人盯紧巡捕房的人尽心尽力为我们家搜捕绑匪和程兆文,不给程司长可乘之机。程夫人上门撒泼,也是蒋先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给劝回去的。这些都是光靠管家办不妥的,福伯能帮忙的又都只是厂子里的事,如果不是蒋先生在,老爷肯定焦头烂额。”
“他这么能担当……”并非杜允慈小瞧他,而是平日里他只在私塾里给孩子们上课,她没机会见识他在其他方面的办事能力。
她深深记得,生日宴当晚蒋江樵自己亲口说,她还不够了解他。那现在他的担当,和生日宴上强行为她穿鞋的行为一样也算他的另一面吗?刚刚在餐桌上她倒没瞧出他和以往的区别。
映红用力点头:“是的小姐,蒋先生每件事都处理得非常好。”
杜允慈收尽她神情间的钦佩:“这么夸张?可过去家里就我和爸爸,也从来没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