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酌个子高,即便因为柳时易被众人包围,还是一眼瞧见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粗粝的大手拍在大腿上,他蓦地?推开人墙,健步跑向府门前,“绵绵,绵绵!”
几名权贵被他推得?趔趄,差点摔倒。
老酌没在意,他只在意自?己的宝贝疙瘩。
容绵却越跑越慢,记忆里的爹爹总是顶着乱蓬蓬的头发,蓄着络腮胡子,哪像此刻俊朗挺拔。
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老酌忘记自?己刮了胡须,还以为女儿跑不动了,笑嘻嘻上前,举起自?己的小棉袄,亦如十年前。
他仰着头,看着女儿又欢喜又窘迫的样子,眼底溢出泪水。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得?见亲人。
容绵瞥了一眼巷子口的一众人,蹬了蹬腿,“爹爹快放我?下来。”
老酌顺势将她?放在地?上,大手一揽,揽住她?的肩,“我?的好闺女,爹爹接你?回家。”
一听?“家”这个字眼,容绵鼻头一酸,重重点头。
父女俩静静相拥,在这人生地?陌之地?,如丝丝入扣般补好了心中的残缺。
被权贵包围的人墙中,柳时易静静看着这对父女,双手缓缓握拳,不知要如何开口跟容绵认亲。
她?是自?己的亲妹妹,是自?己以为此生无?缘再见的家人,是自?己梦见过无?数次的囡囡,可这一刻,似近乡情怯,竟让能言善辩的男人乱了阵脚。
可他毕竟是柳时易,大舟的第一勇将,什?么阵仗没见识过。
“借过。”